下,空中,染上了淡淡的黑墨色。
將馬兒和馬車安排在一個附近的驛站後,離辰逸便隻身一人前往皇宮。
是夜。
大片大片的墨黑迅速的染上了天空,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讓人深感窒息。
宮中寂靜的可怕,偶有輕風拂過樹葉的‘沙沙’的聲音,偶有鳥兒‘嘰喳’鳴叫的聲音。
明明滅滅的燈籠恍若鬼火照耀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離辰逸凌波微步毫無動靜的解決了一個又一個深夜打更的公公們。
那雙如野獸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長廊,只要穿過這條長廊就能到冷宮了。
深紫色的點降袍乘著風飛速在長廊上,離辰逸的後背如插上了一雙邪肆的翅膀,如一陣龍捲風飛奔過去。
恰時。
離雲鶴那道白色的身影驟然阻攔在離辰逸的面前。
清涼的聲音輾轉而出:“三弟,總算等到你了。”
“離雲鶴!”離辰逸咬牙切齒道,箭步衝上去,將冰涼的劍從劍鞘裡奪出淬不及防的斬在他的脖子上:“今夜,別想攔本王!”
對於離辰逸的兇殘行為離雲鶴不以為然,飄逸俊仙的眸子死盯著他,眼底蘊著濃濃的責備:“你就這樣把她丟在了邊疆。”
“幹你何事!”離辰逸嗆聲道:“給本王滾開!本王要去救她!”
離雲鶴大掌箍住離辰逸的肩膀:“你傷害了靜竹!”
“滾!”離辰逸怒吼:“本王要去救清歌!”
“那靜竹怎麼辦!”離雲鶴的聲音陡然提高。
離辰逸的側額青筋凸起,眼底佈滿了紅血絲,聲音焦灼悲嗆:“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本王已經失去了煙兒,若是在失去清歌,本王就活不了了!”
那絕望心碎的話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在了離雲鶴的心口。
終於。
他鬆開了離辰逸,聲音淡漠:“你走吧,本王就當你沒來過。”
離辰逸有些詫異,轉身才想離開,而後忽然頓住,凝著離雲鶴憂傷的眸子,冷冷道:“靜竹的爹爹快不行了,本王來之前他爹爹交給本王一個曾經皇上蓋好龍印的空白聖旨,你拿著這個空白聖旨去把靜竹的哥哥救出來。”
話落,離辰逸將那空白聖旨拿出來塞給離雲鶴,思忖了一番,道:“靜竹是個好姑娘,若是可以,你不要辜負她!”
說罷,離辰逸飛速的朝冷宮奔去。
離雲鶴握著那空白聖旨,心中湧起了陣陣複雜的情愫。
*
冷宮。
殘破的窗紗‘忽扇,忽扇’的被風吹著,秋天的涼意無情的吹卷在唸清歌單薄的身子上。
已然好幾日了。
沒人給她送食物,沒人給她送水,她就那樣保持著一個姿勢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她好冷,好冷,好冷,冷的全身發抖。
那衣裳上的血腥味兒時刻在提醒著她遭遇的事情,失去的孩子。
恰時,
一道黑色的人影迅速的破窗而入,一抹刀光劍影閃過念清歌的雙眸,還未等念清歌反應過來,她的嘴巴便被一雙大掌死死的捂住:“給老夫閉嘴!”
那蒼老的聲音讓念清歌為之一振。
是百里芷的爹爹。
他怎的來了。
嗚嗚咽咽的聲音含在喉嚨裡泛不出來任何音節,百里老賊瞪著眼睛死死的掐著念清歌的脖子:“濺。人,竟然膽敢欺騙老夫,你不是說要替老夫找出殺害老夫女兒的兇手,在哪兒呢,你把兇手交出來,交出來!”
念清歌蒼白小臉兒漲紅,只覺得死亡之神在向她招手,她氣若游絲的吐著最後的呼吸,孱弱的貼在牆上,小手似乎摸到了一個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