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縈繞在舌尖兒上,他難耐的吞了下去。
喝下藥,過了一個時辰以後,他果然好多了,也不怎麼咳嗽了。
靜謐的夜染著淡淡的涼爽,之桃將藥碗放在了檀木桌上,朝離子煜拂了拂身子:“大阿哥,你好生歇息,奴婢退下了。”
“等等。”離子煜叫住她:“過來陪陪我。”
之桃抿了抿唇,紅著臉做了過去,聲音細弱如蚊:“大阿哥。”
離子煜撐著身子坐在那裡,望著之桃朦朧的面容,她的睫毛映著一抹皎潔的月光,順著閣窗望去,離子煜的雙眸染著一抹濃濃的憂傷,聲音低沉:“之桃,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
之桃隨著望去,淺淺一笑:“真美。”
離子煜凝著她,大掌猶豫的在軟榻上畫圈,想湊過去握住她的手,卻始終不敢,他是個病秧子,恐怕所有人都希望離他遠遠的吧,他的猶豫,他的行為全被之桃看在眼裡,心裡暗暗鼓足了勇氣,主動將小手伸過去,抓在離子煜的手背上:“大阿哥。。。。。。”
他心裡一喜,嘴角勾起了久久沒有的微笑:“別叫我大阿哥,叫我子煜。”
“子煜。。。。。。”之桃試探性的喚著。
離子煜笑了,幸福的笑了,二人在靜謐的夜裡輕輕的相擁。
卻不知,隔著那厚重的紗幔下,一個調皮的小東西在聽到聲響後淘氣的跑來跑去,定睛一看,是那被治好的小雪狐,它白色的皮毛一動一動的,歪著小腦袋看了一眼軟榻上的二人,扒了扒前爪子朝檀木桌那裡跑去。
奮力的爬上了木椅,又從木椅爬上了檀木桌,小鼻子嗅了嗅那裝湯藥的瓷碗,好像發現了什麼好吃的似的,於是伸出那粉粉的小舌頭拼命的舔著碗裡的藥渣兒。
舔夠了以後,那小雪狐想離開,走路卻搖三搖,晃三晃,嘴角流出了透明的物體,最後暈睡了過去。。。。。。
…
清歌牛吧,說話多趕勁。
小雪狐這裡是個伏筆。 這檀木食盒上精心雕刻著百花齊放的圖案,每一寸的刀工都是那麼的精良細緻,念清歌幽幽的望著離妃舉棋不定的表情,心裡冷笑道:若不是想給你個‘驚喜’,我還真的不捨得把這名貴的食盒給你呢。
“離妃娘娘。”念清歌‘親暱’的湊近她,纖細修長戴著白珍珠護甲的手指輕輕的叩在那食盒上,泛出‘嗒,嗒’的脆響,恍若水滴石穿的聲音,她美眸流轉定定的凝著離妃的清眸,幽幽地說:“不敢看了?”
聞言。
離妃輕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激將法還是管用的,她溫熱的指尖觸在唸清歌的手指上,她一勾唇,識趣的閃開,端坐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望著離妃的所有動作。
陽光和煦,念清歌微微眯起眸子,如一隻小憩的貓兒。
離妃將那食盒拉到自己面前,指尖不經意觸上去只覺得滾燙無比,念清歌今日大有鴻門宴的架勢,她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但卻又不能逃而避之。
面容安然自若,談笑風生的將那食盒的檀木蓋子開啟,朝念清歌一笑:“婉嬪妹妹難不成給本宮送了一些點心來?”
點心?
念清歌在心中冷冷的笑著,眉眼間卻全是謙和和恭敬:“娘娘開啟一看便知。”
說著,離妃將食盒拆開,眼睛在觸及到食盒裡那舌頭時,驚嚇的低叫一聲,慌忙的將食盒打翻在了地上。
只聽‘乒乓’的聲音,那舌頭從白色的瓷盤裡滾了出來,躺在了那光潔乾淨的地面上,躺在了離妃的腳下。
“啊——”離妃驚嚇的面容變了顏色,整張臉煞白煞白的,就像被泡在了海水裡一樣,她陡然抬眸,唇瓣兒已經發青,指著念清歌:“你。。。。。。你你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