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縮在一起有些發抖,德公公急忙上前:“你怎麼了?”
見狀。
掌事姑姑阻攔道:“德公公,你甭管她,她就是這麼一副矯情德行,奴婢的身子奴婢的命,還在那兒裝柔弱大小姐呢。”
德公公不理她:“你能堅持住嗎?需不需要找太醫看看?”
念清歌擺擺手。
掌事姑姑欠欠的上前參合:“找什麼太醫,賤種的骨子找太醫還不夠浪費的呢。”
“你給咱家閉嘴!”德公公轉身呵斥:“你可知道她是誰?”
掌事姑姑不以為然,吧嗒吧嗒那張閉不嚴的嘴:“一個賤婢!”
德公公跟看跳樑小醜似的看著她,指著念清歌一字一句道:“她是當朝念大將軍的長女,是當今皇上的妃子。”
“。。。。。。”掌事姑姑愣在了那裡,滿臉的不可置信:“什。。。。。。什麼?不會吧。”
德公公不願理她,去扶念清歌:“念秀女,皇上請你過去一趟。”
“不去。”念清歌道。
“你這是抗旨。”德公公道。
念清歌不作聲。
“奴才勸你還是跟奴才走一趟吧,你也別讓奴才太為難了,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德公公低聲道。
她思忖了一番:“好吧。”
念清歌等人走遠後,那掌事姑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而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有點疼,自言自語道:我這也不是做夢啊。
*
暖陽沉下去水天交界的地方慢慢淡下去,邊緣處殘留著金黃色的光暈。
玄鳴殿籠罩著一層細密的金光。
單飛的鳥兒盤旋在空中,泛出悽悽的叫聲,好似在為找不到同伴而著急。
肅穆的侍衛把守在玄鳴殿門外,離漾向來如此謹慎小心。
德公公伸長手臂:“念秀女,您請,奴才就不進去了。”
念秀女回之一禮:“多謝德公公。”
玄朝殿的格調很單一,並非如玄鳴殿華麗,而是整體充斥著磅礴的意味,念清歌的衣裳很髒,鞋子很髒,望著光潔乾淨的地面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前行。
忽地。
離漾那道沉凝的聲音緩緩響起:“進來。”
“是。”念清歌小聲應道。
執著碎步,念清歌終是來到了玄朝殿內,紅漆的奏臺前離漾正伏案批閱著奏摺,離漾低垂著頭,聽到她的動靜依舊如此,彷彿她在他心中壓根兒提不起一絲絲的波瀾,念清歌抬眸,看到的便是離漾墨黑般的髮絲,還有他髮髻上綰著的金黃色雙龍戲珠龍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他的手指很好看,骨節分明且修長,雖白希卻一點也不娘氣,他握筆的姿勢很標準,每一寸的下筆都蘊著他的帝王之氣。
俗話說:字且如人。
奏案的旁邊立著一個很考究的香爐,香爐內散發著嫋嫋的香薰之氣,聞起來心神清爽,那霧氣飄在他面容前,增加一抹神秘的氤氳感。
念清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離漾的一眉一眼,每每都會在心底細細的評價一番。
“咳。。。。。。”離漾輕輕咳嗽一聲。
這才讓恍神的念清歌回過神來,急忙跪下:“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半晌。
離漾沒有作聲,沒有理她。
念清歌一直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她有些疑惑,悄悄抬起頭來,一眼,靈光一現,忽然明白了些什麼,自行起身,玉步款款來到離漾面前,纖細且有點髒髒的小手執起了旁邊的茶壺,為離漾斟了一杯清茶。
頗有大家閨秀的姿勢遞到了離漾面前,聲音細細纖柔:“請皇上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