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疊疊的裙邊如水波盪漾在女子腳下劃出一圈圈美麗的漣漪。

張興谷轉身，佈滿皺紋的臉略帶笑意，見舒玥疑惑解釋道：“王妃少進宮來有所不知，若歡公主母妃身子虛弱，太后憐愛公主年紀小，這幾年就把接到玉寧殿待在身邊照顧。”

“原來是這樣。有勞公公了。”舒玥微笑點頭示意他繼續帶路。

張興谷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早聽聞前幾日曜王爺牽著王妃的手在宮中游走，兩人感情甚篤打破之前曜王妃守活寡的傳聞，今日又被太后叫來接這位王妃，現在見舒玥溫婉可親毫無王妃架子，心裡對她愈發恭敬。領著舒玥一路上走得不急不緩。

“舒玥姐姐。”才走到玉寧殿正門口，東陵若歡就跳著跑出了迎接她了。舒玥被東陵若歡衝過來的身子撞了一下，向後倒退幾步。剛穩住身子就被那個俏皮的丫頭拉近了殿內。

“若歡，別拉著你嫂嫂，好好走路。”太后看見東陵若歡拉拉扯扯沒有一點公主儀態不由開口教導，雖是不滿的語氣但舒玥還是能從中聽出寵愛的味道。

走進殿內，陣陣涼意襲來。舒玥環顧四周，果然看到了一盆冰塊。

“這盆冰塊是曜兒想出來的，放在這裡果然是涼快許多。”見舒玥盯著殿中心的冰塊，太后樂道。想起東陵現狀，蒼老的臉上又浮現憂愁“可這冰塊不多也不能這麼浪費，如今國庫空虛，軍餉匱乏實在不該太揮霍，所以每天只用一盆。”

一盆？想著自己房裡每日東陵曜送來的好幾大盆冰塊，舒玥雙頰浮現出不正常的紅色。

“舒玥姐姐怎麼臉紅了？”被太后批評的東陵若歡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朝舒玥做了個鬼臉，見她不正常的臉色好奇問道。

“她呀，一定是想你二哥了。”太后笑著打趣。

被兩人一說，舒玥膚色變得更紅了，水嫩的臉上好似盛開出兩朵紅玫瑰，嬌豔欲滴。

“你們兩個好好的哀家也放心了，還真怕曜兒他回來了還對冷著你。”頭後枯老的手握著舒玥，眉目間是欣慰的滿足。

聽到“冷”字，舒玥腦海裡出現上次她跟著東陵曜去看望老皇帝的情景。那天東陵曜冷漠怪異的表情和當時被他捏得生疼的手，她至今清楚記得。只是見自家的父親，怎麼會有那麼波動起伏的情緒？“他和他父親有什麼仇啊？”想著，喃喃話語從牙齒縫中冒了出來。

此時太后離殳玥靠的極近，那話音雖輕卻一字不漏地鑽進老人耳中。嘆了口氣，太后飽經風霜的臉有些無奈，“他們父子倆的仇啊，說來話長了。”

“太后，您給我說說吧，這樣我才能去開導王爺啊。”舒玥看老人雙眼失神便明白這太后一定知道三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這個時候不趁機套出點真相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皇祖母，我也想聽呢。”瞧著有故事聽，一旁的東陵若歡向頭後撒起嬌來。

“你們兩個。”老人一手牽著一個走到軟榻前躺下，閉著眼睛開始敘述起來，“這事情要從蓮妃臨走前說起，那時蓮妃得了一種怪病，皇帝本想為她去北塘求藥，不知為何臨行前突然離宮，消失了三天才回來。回來時蓮妃已經斷氣，曜兒從此就一直責怪他父皇。”

“再後來，皇帝逼著他在新喪母妃時娶你，他更是惱怒，頂撞了皇帝。哀家也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婚當日離開洛京去皇陵，一去就是三年。”

“原來舒玥姐姐是父皇強逼著二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