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跟疲�q剛到門口,只見蔣寬神情恍惚地從裡面走出來,直走過雲卿也沒什麼反應,雲卿只得喊:“蔣少爺?”
蔣寬神色飄忽地回頭,看到是雲卿立刻跟還了魂兒似的驚喜:“雲卿?”
雲卿忙要帶著疲�q行禮,蔣寬不樂意了,瞪著她說:“你行禮試試?你敢!”
“不過是問個好罷了,你是蔣家的少爺,我也是嵐園的小姐,才不需向你行禮,”雲卿也隨意地笑,“呶,你的衣服,昨兒真是謝謝你了,算我雲卿欠你的。”
她這麼說話蔣寬反倒高興,雲卿見他收了衣服便笑:“你又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怎麼迷迷瞪瞪的,也不怕撞了樹。”
蔣寬突然臉上一紅,眼神躲閃,有點兒手足無措。雲卿禁不住笑:“我還以為昨兒救我們受了驚,頂不好意思呢。怎麼瞧你這樣子,倒像是……”
她故意不往下說,蔣寬立馬急了,一張臉像醉酒一般酡紅:“像什麼?沒有的事,你別瞎想,你別瞎想……”
頓了一會兒,又偷看她臉色問:“你……沒事吧?你姑姑也……沒事吧?”
雲卿忍不住笑說:“沒事,託蔣少爺您的福,都好好的。”
蔣寬又是一番欲言又止,雲卿真是摸不著頭腦,最後不得不催:“你有什麼就快說呀,磨磨蹭蹭的是做什麼?”
蔣寬立馬站直了大喇喇說:“那什麼,我的意思是,你擔心了一晚上,你怎麼謝我啊?”
“討謝來了?我剛沒謝?有話直說!”
蔣寬左右看看,鄭重其事地說:“我想去嵐園。”
雲卿倒愣了。她師傅裴二爺放了話,不得邀請誰也不準去嵐園,因此不論外頭怎麼傳怎麼議論,真去過嵐園的屈指可數。雲卿不得不問:“幹嘛?”
蔣寬鼓著腮幫子眼神躲閃,半晌才僵僵地說:“沒去過,好奇……”
“噗!”雲卿只想笑。蔣寬心思淺,什麼事都擺在明面兒上來,更何況昨晚她才聽蔣寬跟蘇行畚在河邊吵架,看得出這位有名的物華惡少蔣寬反倒是懂大是大非之人,雲卿稀罕這樣的朋友,便爽快答應了。
“答應了?那……哪天能去呢?今天行嗎?要不現在,我隨你去嵐園吃午飯?”
雲卿狐疑打量他,直看得他又眼神躲閃起來,半晌才訕笑說:“我開玩笑的,哪天都好……”
“嵐園裡頭女眷諸多,我師傅又不在,所以你一個人來,怕是不大好。要不這樣吧,昨晚幫忙下河找人的你一併帶過來,明晚我備下酒菜好好招待你們,也是答謝你們相救之恩。”
蔣寬登時樂開:“哎!行!”
雲卿跟蔣寬約好,當晚便跟紫蘇和商陸說了,二人都說理當道謝,這件事交給紫蘇來辦就甚是穩妥。末了雲卿留下商陸和蒹葭問:“今兒蘇記去了位大客商,不曉得商陸哥哥你認不認得,姓曹,叫做曹致衎。”接著她便將今日曹致衎買燈的事悉數說了,只刻意避過梔子不談。
商陸沒多想就說道:“曹致衎是江南客商,有名的四海行商之人,真正的大商賈。他來物華城採買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紙傘,石硯,根雕,雜七雜八倒什麼都有。現在只怕恰好趕上七夕斗燈,所以順便買些燈籠回去。”
“就沒什麼奇怪的?”雲卿疑問。
商陸便道:“還真有。物華城到江南,最穩妥是走水路,所以紙傘石硯根雕沒什麼,單是燈籠,又佔地方,又不易保管,走水路萬一打溼可就賠大發了,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雲卿連連點頭說:“我今兒特地提了漕運試他,他倒沒反駁。”
“這樣?”商陸說,“曹致衎做的是大手筆的買賣,只要他覺得這批燈籠能賺就會去做。倒不需擔心這個。”
雲卿一顆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