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還是不去為好,小九如今是楊家的媳婦,不管如何說,靠攏的都是這一方,如真貿貿然的去赴這宴會,我們文家,弄得兩面難做是小,萬一一時不慎,落入別人的圈套是大呀……”不知沉默了多久,三老爺文崇湖率先開口。
“呵呵……三叔,”只不過他的話音未落,就被那鄒氏冷笑著打斷,“這是什麼話,瑞雪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又怎麼可能害我們,又說什麼我們文家難做,其實三叔是怕自己的親生女兒難做吧……”邊說著,邊故意瞥一眼一邊的九姐兒,“可是三叔這番行為也未免太過一己私利了,你心疼自己的女兒,難道我和你大哥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嗎?我和你大哥不一樣怕月哥難做嗎?”
鄒氏就是鄒氏,一席話句句在理,再輔以眼神和表,真的很具有說服力。
屋裡聽得眾人聞頓時有大半低了頭,而那寧平侯文崇江則看向正中的李太君,“母親,您看呢?”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任任何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是支援妻子鄒氏的。
李太君聞不由微微蹙蹙眉,沉默的看了大兒子片刻,才道,“這事你們看著辦吧,我老了,管不了這麼多了。”聽了這話,九姐兒不由立刻看向老人。
老人卻並不看她,垂頭輕抿茶。
這番晦澀不明的態度讓九姐兒不由在心頭一陣嘆。
她當然理解老人,在三房和大房之間,老人始終偏袒的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即使是如今文家主持中饋的大權落在三房身上,也是因為這鄒氏實在錯處太多,沒法扶上去,而二房苗氏又生性不喜算計爭鬥,難以勝任。
如果有一絲辦法,這主持中饋的權利又怎麼會落到三房身上。
再加上她的身份地位又不夠穩當,宮闈之爭又勝負難分,老人又怎麼可能將所有賭注壓在她身上。
只不過卻由不得她不擔心,藍瑞雪的確不會害文家,但藍瑞雪的姑姑藍貴妃,還有藍家的人卻未必。
要知道,在朝堂宮闈之爭中,犧牲一個小小姑娘家的婚姻根本就不算什麼。
但想歸想,她這個身份敏感之人卻實在無立場說話,所以她最終也只是垂眸,收回目光。
蔣氏還想說什麼,但卻在接收到對面的文崇湖遞過來的一個眼神時最終閉了嘴,沒再說什麼。
“四弟妹,十一也大了,該做兩件好衣服了,你看前年我嫁三姐兒時那兩匹天水碧如何?還剩一匹呢,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給十一做件夏衣肯定好看。”
而那端的鄒氏卻已經開始施展她拉攏的本事,對那素來喜歡貪便宜的甄氏展開利益攻勢。
“哦,是嗎,大嫂?那太好了,我們十一正好缺件能穿得出去的像樣衣服呢,想想三日後那宴會一定隆重的不得了,穿太寒酸了又怎麼可以?”那甄氏果然上鉤。
“是啊是啊,”鄒氏聽罷,蒼白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笑,然後又道,“除了那天水碧,我哪兒還有別的布料,反正我放著也沒用了,四弟妹,你用得著,過去挑些吧。”
“好啊好啊……”那甄氏自然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昏了頭。
很快兩人就攜手告退而去,當然臨走時那鄒氏未忘向蔣氏和九姐兒投來一絲得意的笑。
而那李太君也正跟文崇河和苗氏夫婦商量,給那剛剛懷孕的四姐兒送兩名有經驗的婆子過去伺候的事,母女兩個自然插不上嘴,便也一起告退。
兩人剛出來,就見那文崇湖也跟了出來,於是三人便一前一後沿著甬路的向三房的方向往回走。
一路沉默,但到了院門處卻聽得一陣笑聲,原來是那十姐兒正跟小丫鬟在嬉鬧,美麗的小臉紅撲撲的。
文崇湖不由瞬間蹙了眉,走近了時冷冷的一聲“跟我進來”,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