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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頁

秦珩紅著臉羞愧的頷首。

「為君之道,何以為明?功不濫賞,罪不濫刑;讜言則聽,諂言不聽;王至是然,可為明焉。2」

「天下社稷為重,所以為君之道,必須先存百姓。要知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沈清和的聲音響在整個辟雍殿內,書聲琅琅,往事無雜。

他不知曉的是殿外抄手遊廊站著幾人,正是秦筠及跟皇帝提了要去國子監跟沈清和學習課業晏洲與寧野。

晏洲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姿態,至於寧野,更是桀驁了幾分,看的秦筠直皺眉。

秦筠聽著沈清和的聲音,眸色柔和,朝著兩人做了「請」的姿勢。「請。」幾人對於沈清和講的內容聽的並不真切。

說起今日他們三人的相遇,也是頗有奇異,不滿居多,主要是對於秦筠的。

今日寧野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召見北疆使臣了,誰料到皇帝又是繼續召見了南燕,叫他頗為氣惱。

他在知曉了秦筠與林修竹是表兄弟後更加的氣憤了,果真不愧是兄弟,一樣的不要臉,詭計多端,談判差點就將他們的使臣繞了進去,一點便宜都沒有佔著。

寧野眼裡煩躁,思索隱藏在顯露於面上的情緒底下,果真是他小瞧了秦筠。這位西蜀的七皇子跟南燕的二皇子晏洲一般不好對付,看來以後要注意了。

「請。」

秦筠眸色冷淡,不滿的瞥了晏洲一眼,率先提步向前。

這位南燕的皇子就跟個狗皮膏藥一般,貼著清和就甩不掉了,日日來國子監,可叫他好生的醋。

秦筠閉了閉眼,壓下心底快要壓抑不住的偏執與佔有慾。

若不是他是南燕的皇子,他早就將這人剁了餵狗了。

晏洲可不知曉秦筠講他是狗皮膏藥,還有將他餵狗。

他這幾日的心情可算是美妙,若是臨走之前能將那人帶回南燕就更美妙了。

「請。」晏洲道。

辟雍殿內。

沈清和看著底下幾位皇子倒是聽的認真,其餘人就有些悶了。沈清和笑了聲,「那我們說說為官之道。」

沈清和捏著手裡的書卷,撐著下巴看著下面,神色倒是冷冷淡淡的。

辟雍殿外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秦筠神色如常,「請。」

「君講禮,臣講忠,故君臣之道在於禮。君禮於臣,臣必忠;臣忠……」沈清和的聲音被殿外的幾人打斷了,朝著外面看了一眼。見是秦筠他們,面色如常繼續道,「臣忠於君而君不禮,其忠必退。」

秦筠朝著沈清和點點頭。

沈清和頷首。

晏洲笑道,「祭酒大人講的好。」

秦筠眸裡冷了下來。

沈清和神色疏離了幾分,「南燕皇子謬讚,本官照著書卷讀的。」

秦筠抿了抿唇角,顯得不那麼冷了。

晏洲自找了個沒趣,也不惱,笑眯眯坐了下去。

倒是寧野冷哼一聲,似是在嘲笑晏洲,看了沈清和幾眼,這是他第一次來國子監,還不知曉沈清和到底如何。

沈清和依舊是有些散漫,這是他的常態。這會兒倒是因著來了兩位別國的皇子收斂了幾分,看著好歹有些像師長的樣子了。

若是憑感覺來談論沈清和,那麼他一定是任性肆意的小公子,萬萬不是什麼老氣橫秋的模樣。更別談跟書生氣聯絡上,那一看就是個小魔王。

跟這會兒坐在國子監傳道授業的模樣反差太大了。

但不管是什麼模樣的沈清和,肆意的,冷淡的,又或是像這會兒般散漫沉靜的,都叫秦筠止不住的心悅。

叫沈清和意外的是晏洲今日可沒有作妖,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