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的頭髮,袁紫嫣也沒有絲毫管它的打算,只是任由它披散在腦後,不予理會,兀自背起行李翻身上馬。深吸了兩口氣,壓下那股怪異的感覺,這才回頭看向江永。
“還要委屈江大人一會兒和草民同騎一匹馬了。江大人,請吧。”
江永知道她有心戲弄自己,可見此刻心情還不錯,也不與她計較,只收斂心神走上前,接過袁紫嫣的包裹,將自己摘來的野果都放到包裹裡收拾好,這才翻身上馬。
袁紫嫣也趁著這個功夫不動聲色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呼吸平穩,面色如常,衣著整潔,只有幾處細小的破損,想來是摘果子的時候弄到的,無傷大雅,這才安下心來。
想來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
心中安定了之後,待到江永上了馬,袁紫嫣當即一揮馬鞭,口中喝“駕”,當即就御馬飛奔了出去。
江永知道袁紫嫣比自己的騎術只好不壞,她樂意動手,自己當然也是樂得清閒。
這一路飛奔的時間也不會短了,江永百無聊賴,索性與袁紫嫣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雖然袁紫嫣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以示自己有在聽,可江永自己講述得倒也帶勁兒,絲毫不覺得無聊。
說著說著,江永不知怎麼就說到了這賑災銀兩失竊案上。袁紫嫣也是此事才分了一份心神,聽著江永的話。
江永說到當時找到銀子時的群情歡騰的場景之時,卻突然嘆了口氣。
袁紫嫣聽得江永嘆氣,眼中神色一動,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了這是?破了案不是該高興嗎?”
其實當時她在人群中看著,就留意到江永的神色複雜,不似單純的喜悅,似乎還有後顧之憂。如今倒是個好機會,親自聽聽這神捕本人是怎麼說的。
江永再嘆:“雖然銀子是找到了,但若是要說破案,哎,早著呢!”
“你是說,沒有找到案犯?”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江永見袁紫嫣一點就透,興奮地點頭,只覺得找到了知己,不必袁紫嫣再問,自己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我當時心裡就存了疑惑,總覺得沒找到案犯,此事就不算完了。可惜,這案子不是縣城裡的小案子,由得我追查。既然上面沒有命令,我一個小小的捕快,也就只能放下這件事。可是,你猜怎麼著?”
江永自己說的口乾舌燥沒意思,還要袁紫嫣配合著自己。
好在袁紫嫣對此事有興致,也不介意配合一些。
“怎麼了?”
江永滿意了,立刻接了下去:“可是這沒過多久,就傳來了飛雁山盜匪因為官銀失竊案被剿滅的訊息。這可是把我嚇了一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這話袁紫嫣聽著就有些奇怪了:“既是盜匪,無非就是圖財,我看方才那些餘孽的樣子,勢力也是不小,想來幹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就不是他們呢?”
江永一聽這話可急了。
“這案子我辦的,東西就在松平縣丟的,飛雁山就在松平縣外,這一群盜匪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要是讓他們衝到村子裡搶個東西那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如果讓他們設計出這麼周密的計劃,那群有勇無謀的,想破他們的腦袋也想不出來。而且,這飛雁山和松平縣不一樣,離海較遠,平日裡連水都不多,說他們會利用白馬湖的地形水勢,打死我都不信!”
雖然江永的話說得又衝又急,聽起來似乎是一時的意氣,但是細細想來,確實是這麼回事。單單是江永說得這幾條,就可以否認了飛雁山盜匪做了這樁案子的可能性。
袁紫嫣雖然早就知道江永對於案子天生敏感,也見過他在賑災銀一案中的機敏反應,可是如今面對面的聽他如此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