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看著秦氏的蒼蒼白髮,沐染霜還是將心裡那一點憤怒壓了下去。再說,現在也不是當面和貴妃針鋒相對的時候,她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多謝貴妃娘娘厚愛,民女一定準時抵達。”沐染霜低著頭領了旨意,抬頭時神色中甚至帶上了一點喜氣。
秦氏照樣禮數周到,將滿意的王公公送走。
“霜兒啊,你回去準備準備,等下與我們一道同去吧。”秦氏囑咐道:“祖母知道你心裡不願意,可這是貴妃娘娘,得罪不起。”
沐染霜反過來勸慰道:“祖母不必擔心,霜兒自有分寸。其實才藝大會群英匯聚,去看一看也能長見識,霜兒也並非不想去。之前身體稍有不適,方才休息了一會,現今已好了很多。”
秦氏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自小單薄名利,一心只專注醫術。偏偏不知是福是禍,每每總是與帝皇家有不解之緣。”
一道是宮門深似海,秦氏活了一輩子,沐家不只是專研醫學,也混了個一官半職,在朝廷裡摸爬滾打,什麼場面都見識過了。
“你命苦,自小沒了親孃,爹又是不爭氣的,如今年紀漸漸大了,也沒個能替你做主的人。”
秦氏把沐染霜拉到旁邊坐下,說道:“霜兒啊,祖母知道你暫時還不想考慮婚姻大事,可是這事也拖不得。如今還有我這個老不死的在,等我哪天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祖母又說笑了,”沐染霜佯裝生氣,反過去握住秦氏的手:“祖母長命百歲,福壽綿長。”
秦氏帶著點欣慰,也帶著點悲哀:“你這孩子,就會逗我老婆子開心。祖母跟你說正經的,你要是有中意的物件,就跟祖母說,祖母會給你做主。這宮裡水深火熱,咱們這樣的人,是去不得的。”
皇帝三番兩次試圖將沐染霜賜婚給二皇子,這事讓秦氏在背後擔驚受怕了不少時日。如今這貴妃也顯然注意到沐染霜,雖然意圖不明確,但是萬一出個亂點鴛鴦譜的事情,沐家真的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皇家的指婚嗎?
乾脆先將沐染霜的婚事定下來,只要她許配了人家,皇家就是再有什麼不滿,總不能令她再嫁。
“祖母……”沐染霜一心只想著報仇,沒想到秦氏在背後為她著想了這麼多,既感動,又有控制不住的心酸:“孫女兒不孝,害得祖母還要為孫女兒擔憂。”
只是這次她是傷了秦氏的心,她是不可能嫁人的。這世上的情情愛愛,在眼裡都像是笑話,有情人固然能終成眷屬,但是她已經不相信自己還能有這份心思去面對茫茫人海找出她的有情人。
這世上還是會有好男人存在,然而她沐染霜,已經不再需要男人了。
她所思所想,只剩下報仇雪恨。
秦氏點到為止,囑咐了幾句,就讓她回房準備。既然要去,至少不能太失禮,否則以貴妃的性子,很容易被落個不敬的罪名。
這一次去的人數不少,除了眾位小姐們,還有家裡的其他女眷。
白梅自然也是跟著去的,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胭脂抹得多了一些,看上去豔麗有餘,端莊不足。
她正在檢查著沐念蝶的裝飾,幫她把原本就很正的衣服首飾又拉扯了一遍,害得沐念蝶一臉無奈,動一下還要被罵。
而在大廳另一邊的,則是沐河的女眷。他的正妻身體不適,並沒有前往,去的是兩個女兒沐染離與沐夕月,以及妾室唐悅。
唐悅是沐夕月的生母,性格比較怯懦,嫁給沐河之後,更是安分守己,不敢多說一句話,養得女兒比她更加膽小,長年被正妻欺負,也只是忍著一肚子苦水。
就像現在她就在場,沐染離非要沐夕月頭上戴的一件鑲珍珠銀飾,沐夕月無聲地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