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幸福。”她含淚微笑,“我很幸福,爸爸。”
“以深,”他嘆息:“其實爸爸很自私。雖然明明知道你在撒謊,卻還是讓你嫁到了江家。為了自己的事業,葬送了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還要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你一定會幸福。”他伸手輕撫著她的長髮,“我不是個好父親。”
“亂講,才不會!”她燦爛的笑,“他有小孩、甚至之前有過許多故事,我並不介意。爸爸,這是真的。在我嫁給他之前就知道或許會有的全部狀況,而我一直到現在都不曾後悔這個決定。只是因為我愛他。”如果要撒謊,那麼謊言必須編造得真實而圓滿,這是以深自女校以來與那些古板嚴厲的教員們鬥智鬥勇而總結下來的真理,“因為愛一個人,所以就可以包容很多事情。因為愛一個人,所以什麼都可以不介意,只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就覺得幸福,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她微笑地看著父親,“爸爸最大的願望,是不是就是讓我幸福?”
“我現在很幸福,爸爸。所以,你再也不要為我擔心了,好嗎?”
走出住院大樓,樓前空蕩處停著一輛車。她微微仰起頭,而啟徵亦正站在那裡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以深停下腳步。
“剛好路過這裡。需要我上去看看你父親嗎?”
“不用了,他剛剛才睡著。”
“噢。”他沉默了一下說,“上車吧。”
他今天開得很慢。其實江啟徵向來都喜歡開快車,然而他今天卻出乎意料的開得很慢。他的側臉俊朗、線條分明。——沉默的時候,他總會不經意地回覆到他睿智冷漠的另一面。
“回家?還是有想去的地方。”他冷不防開口。
以深一時想不起該怎麼回答。
他的目光凝視前方,好像忽然有了一個主意似的,停下車來了個急轉彎。“喂,我們要去哪裡?”以深問。
“去了你就知道。”他輕描淡寫。
他帶她去了一家咖啡館。咖啡館的規模不大,地處僻靜,落地窗旁零落的放著幾張桌子,上面有各色各樣的書。旁邊是十分給人誘惑的沙發,酒紅色的組套感覺愜意又溫暖。嚇人的是地毯用的是手工織造的波斯絲毯,房間的一角還有壁爐,上面擺著純白的燭臺。
“你確定這裡是咖啡館嗎?”以深皺著眉頭,“我打賭老闆肯定會虧本。”瞧這樣的人影寂寥,可見主人必定是個只會窮想象追求虛空浪漫情調的呆頭書生。
不過以深私底下還是對這裡溫馨的居家氛圍打了個滿分,只是頗有些遺憾生意冷清而已。
“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啟徵微笑地答,“這個地方可不是隨便誰都能來的。”他站起身來,問她:“想看什麼電影?”
她愕然,“這裡麼?”
他聳肩微笑:“是。”
後來她點了“Gonewiththewind”,漫長的三個小時,柔軟寬大的沙發舒服得她直想陷落進去,兩個人窩在裡面,面前的桌子上堆滿了薯片和甜點。
正是因為人少,所以她才可以毫無顧忌地歡笑和落淚。費雯麗那時候還年輕,美若天仙,世界上第一部彩色影片盛大得名副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依然能讓人感受到那種深情和心悸。
“You’re–throwing-away-happiness-with-both-hands。-And-reaching–out-for-something–that-wil-lnever-make-you-happy。”……
“Whatever-es;-I-will-love-you;-just-as–I-do-now。-Until–I-die。”……
到最後,S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