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眨眼的剎那,臉上銀白的面具也被取了下來。
“顏顏。”
涼亭的四周,素白的帷幔被纏繞成一團,懸置在梁頂上,正中的位置,一排排的紙鶴在風中飛揚,紙鶴的正中,是拳頭大小的小燈籠,很小很小,只用一根主機板將四周固定,正中是一根小小的火柱,金色的光亮灑在素白的紙鶴上,那些紙鶴瞬間就染上了金色,振翅欲飛,足足有數十排,將整個臺閣綴滿。
好像,要把他們一起帶到天上去。
頂端的四周,一排排過去,全部都是拳頭大小的小燈籠,隱約可以瞧見裡邊紅色的火柱,在風中微微的搖曳,卻始終沒有熄滅,將這一小方天地完全照亮了。
夏夜白走到涼亭,仰著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些紙鶴:“和上次在王府看到的白鶴很像。”
夕顏站在原地,看著撥弄著紙鶴的夏夜白,也不管他是不是看得到,一個勁地點頭。
“好像有點醜。”
夏夜白嘟囔了一聲,那些紙鶴,與市面上看到的那些精細的小玩意相比,真的是相差很遠,歪歪扭扭的,還可以看到上邊的摺痕,有些甚至只有一隻翅膀,要不就是左右不對齊,兩邊的翅膀,一邊大一小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就是覺得難受,那種感覺又好像不是難受,整顆心完全被脹滿,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溢位來了一般。
還有那些拳頭大小的燈籠,外邊糊著的那層紙都已經破了,也沒有圖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而且還很差勁。
夏夜白的眼眶有些酸澀,微微的癢,晶瑩的淚花盈滿了眼眶,卻始終沒有落下。
“什麼嘛?”
夕顏瞪著夏夜白,生氣的跺了跺腳,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這個時候的她,褪去了人前的那份強悍,完完全全就是個小女人。
夏夜白轉身,驀然想到什麼,跑到夕顏跟前,突然拉起了她的手。
“你在幹嘛。”
夕顏用力的甩開他扣著自己的手,放在身後,就是不讓他看,卻不知這樣更有欲蓋彌彰之意。
“今天我是壽星,必須聽我的,別動。”
夏夜白叫了一聲,雙手扣住夕顏的手腕,將她的掌心攤開。
雪白的掌心之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刮痕,明顯就是竹片刮過的痕跡,拇指和食指的關節處,微微的有些裂開,並不是很明顯,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裡邊細小的裂痕。
白皙的手背上,那一條條的痕跡,縱橫交錯,越發的明顯。
“有什麼好看的。”
夕顏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指尖,再親密不過的事情,他們都做過了,可現在,他不過是盯著自己的掌心,她的耳根居然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火辣辣的,渾身上下,滾燙滾燙的,很是不自在。
“一點小傷,我已經上了藥了,很快就好了,過幾天疤痕就沒有了。”
夕顏伸手在夏夜白的跟前揮了揮,被夏夜白扣住。
“真是個傻瓜。”
夏夜白笑著將她攬在懷中,與其說是責備,倒不如說是憐惜。
口口聲聲說自己忙,沒有時間陪他過生日,卻悄悄地為他做這麼多事,這個女人,他怎麼能不感動,他又怎麼可能不愛呢?
“夏夜白,我很高興。”
夕顏靠在夏夜白的身上,仰著頭,那雙清澈晶亮的眼眸像是要把黑夜點燃。
她很高興,不只是高興而已,她覺得她應該用別的詞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很激動,可為什麼激動,她也說不上來,一顆心,亂如麻。
“很高興很高興。”
夕顏定定的看著夏夜白,眼睛眨了不眨,有種想要大哭的感覺,可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