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在自己跟前的小冊子扔在了地上:“識時務者為俊傑,各位大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些彎著腰,或者蹲在地上抱著家人的大臣抬頭看了夕顏一眼,滿是疑惑的撿起地上的東西,小心的翻開,顫抖的手,臉色比起方才不知難看了多少分。
這,這怎麼可能?沒有人再敢抬頭看夕顏,而是一一心虛的垂下了腦袋。
“我大人有大量,各位大人撿好東西,走人吧。”
他們該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這次狩獵場上的刺殺事件,要不然就絕對不會是告老還鄉那樣簡單了。
“莫青莫離,送各位大人回去。”
各位大臣離開了以後,整個御書房頓時空了下來,凜冽的寒風吹了進來,可眾人卻不覺得冷,心裡的那股寒意足以將身體上的任何寒意掩埋。
“莫夕顏,你到底想做什麼?”
莫芸菲跟著那些大臣的身後,拽著他們的衣袖,想要將他們留住,這些人都是父親的人,一直以來擁護他們家的王爺,他們要是走了,四皇子的大業該怎麼辦?
可任是她跟著他們走到了門口,磨破了嘴皮,也沒能留得住一個人,頓時將心底的怒氣發洩到夕顏的身上。
夕顏沒有說話,雙手撐著案臺上,靠在上邊,意態悠閒,沒有一點的威脅,除了那個自以為是的莫芸菲,還有那個只有兩歲大的夏天郎,其餘的人都很明白,現在她就是一頭休憩的豹子,稍有動作,就可以將他們撕成肉片,萬劫不復。
胸無大腦,用在莫芸菲的身上果真是再貼切不過了,她當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任由她欺負的莫夕顏嗎?這麼多次的教訓,還沒有讓她學乖,認清事實嗎?
“我想要你們死。”
清澈的眼眸席捲的不是滔天的怒火,而是嗜血的殺意,這裡的有些人必須死,而有些人即便活著,也會生不如死,她莫夕顏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莫芸菲向後退了兩步,長長的袖擺下,十指的丹寇緊握成拳,頃刻間冒出了冷汗,忽然間想起了很多,猛然間清醒的意識到她早就不是當年宰相府哪個任由自己欺負的莫夕顏了,縮了縮脖子,忍不住打了個鼓,走到夏天郎身邊,將他緊緊的摟在懷中。
那雙眼睛,帶著水泥一般厚重的殺意,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你憑——憑什麼?”
儘管強力壓制,可莫芸菲還是忍不住的害怕,聲音顫抖的厲害。
簫劍看著莫芸菲,翻了個白眼,一副我不想看到你的表情,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憑什麼,就憑她是莫夕顏,就憑她是他們的夫人,而這裡的每一個人,對他們的夫人,而這裡的每一個人,對他們的夫人言聽計從,只要她願意,殺死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莫夕顏,我是你父親,你不能殺我。”
莫言安咳嗽了幾聲,突然挺直了脊背,看著莫夕顏,虎目炯炯有神,可那蒼白的臉,緊咬著的唇卻洩露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裡也是很害怕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點把握,他是她的父親沒錯,可是在她眼裡,他卻什麼都不是。
他忽然間覺得後悔,是的,非常的懊惱後悔,不是後悔自己對權勢過於追求導致婦女關係惡劣,而是掩埋了夕顏這顆金子,恨自己選錯了人,投靠錯了物件,要是當初他選擇的是三女兒的話,現在必定是另外一番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我知道。”
回應他的就只有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錯,莫言安是莫夕顏的父親,可惜,她不是莫夕顏,真正的莫夕顏早就把命還給他了。
“所以我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夕顏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