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歌到日當街凌辱展樓,而後更是將我雷家的僕役給四肢打斷丟在城門口,如果今天不能將這小子狠狠的處罰一番,我雷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黃歌在齊家與垂墨交好,當日為了護衛雨顏更是悍然出手,更何況當日展樓無理在前,如何能夠算得上黃歌的過失?今天斷然沒有將黃歌交給你的道理。”齊易心厲聲呵斥道,既然黃歌已經答應了做齊家的客卿,自己就不能讓他對齊家有任何的惡感。莫說是成歌本人,就算是任何一個不相干的僕役只要不是真正犯錯,齊易心一定會盡力保下,讓成歌心中留下寬厚待人的印象。
或許是雷鎮庭看著齊易心一步步地按著自己的謀劃在往套子鑽心中太過得意,沒有發現齊易心從始至終都沒有以僕役稱呼過成歌,甚至在話語間還有不少的尊敬。
“那這麼說,今天大哥是不打算將黃歌交給我了?”雷鎮庭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一切在握的神情。其實今天這個局本來就是無解的,無論是雷鎮庭索要的人是不是黃歌哪怕就是齊家一個地位最低的下人,齊易心也不會鬆口,因為一旦鬆口齊家所有人都會寒心。一旦所有人寒心了,一個家族的分崩離析也就是在轉瞬之間了。
直到此刻,齊垂墨才終於看清楚了雷鎮庭所有的圈套。從一開始讓雷展樓跪地道歉,就佔了道義,我雷家已經丟進臉面在所有人面前道歉了,你齊家憑什麼不給我一次挽回自己臉面的機會?要麼你齊家將成歌交給我,接著齊家所有人以為你齊家家主怕了我雷家,寒了所有人的心,齊家也就沒有了人和散去也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要麼你就不交,正好給了我動手的口實。無論是哪種應對,對齊家都十分不利。
好深的城府!好狠計謀!
“那是自然,我齊家的人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說完這句話齊易心在心中暗歎一聲,看來今日的一場血戰是免不了了。體內的氣機洶湧,時刻準備動手。
“那既然大哥不願意成全小弟,小弟也就只有自己動手了,到時候耽擱了垂墨侄兒的大婚之禮也就怪不得小弟了。”雷鎮庭臉上的笑容還未退卻,只是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動手。
在眾人緊張的神情中,雷鎮庭忽然做了一個讓眾人出乎意料的舉動。雷鎮庭扭過頭看向一直坐在旁邊沉默地看著一切的吳淮問道:“三弟,不知道你對這事兒怎麼看?”
齊易心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了,自己怎麼就忘了一直在旁邊沉默寡言的吳淮。一個雷家自己有信心在齊家受損的情況下拿下,可是若是加上一個吳家那就難說了,說不定自己會被人家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雖然三人在二十多年前感情深厚,但是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今天雷鎮庭已經跟自己撕破臉皮了,齊易心也不敢保證吳淮站在哪一邊。
聽到雷鎮庭忽然將禍水東引把這個問題拋向自己,吳淮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微微一笑:“都是兄弟,何必如此爭鬥不休。”
齊易心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站在雷家的那一邊就好,就算是和稀泥也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沒等齊易心完全把心放下去,吳淮接著道:“大哥,你是老大,一個不甚重要的僕役而已,給了二哥又如何?別耽誤了我們兄弟三個喝酒和垂墨侄兒的大婚吉時。”
剛剛泛起的輕鬆的表情凍結在齊易心的臉上,轉瞬之間變得暴怒:“吳淮,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淮臉上的笑容不減:“就是這麼個意思,以大哥的見識難道看不出來?”說完,吳淮站起身來走到雷鎮庭的旁邊,與雷鎮庭並肩而立。
“大哥,只要你能將齊家的靈草和商鋪的管理交給雷家和吳家作為我們今天的來參加垂墨的婚禮的回禮,我們這件事就讓它過去了怎麼樣?”雷鎮庭不鹹不淡的說道,聲音中充滿了蠱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