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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心思早已被陳珈吸引住了,他從不知還有女子可以如此剛烈,她真是南朝的貴女?

北國國主的侍衛只將陳珈送到了馬車旁,花落含淚扶著渾身輕顫抖的陳珈,“主子,我們可以回家了。”

家?陳珈看著花落搖搖頭,她沒有家,質子府不過是個棲身之地。南宮裕還沒有把她榨乾,所以她活著,有朝一日她黔驢技窮時,等待她的命運不會比今日更好。

“主子,上車吧!”花落又勸。

陳珈好似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在她視線範圍內,原本空蕩蕩的廣場上多了一輛馬車,除了這輛馬車外,還有一個侍衛正牽著一匹純黑色的駿馬在遛圈。

她撇開花落朝著另一輛馬車行去,那車刻著家徽,她熟悉的家徽,那是木府的馬車。

木榮很意外會在廣場上看到陳珈,他尊重這個女子,任何一個懂得讚美北國聖山的人都值得他的尊重。

“南宮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陳珈竭力吞了一口口水,火辣辣的喉嚨再度疼痛了起來。她嘗試著開口說話,可是整個口腔卻像被黏在了一起,張嘴似乎成了奢望。

木榮看出了她的困境,她能站著沒有倒下已經是奇蹟了。

他朝身後的小廝招了招手,小廝利索的從馬車中拿出筆墨,弓著腰像張桌子一樣立在陳珈面前。

花落把筆墨整理好放在了小廝背上,陳珈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斬馬。

木榮站她身旁把這兩個字看了又看,試探性的問:“質子府的馬?”

陳珈點點頭,提筆又寫道:邀月不邀月。

木榮看著這幾個字琢磨了很長時間,半晌後道:“預祝夫人成功。”

陳珈頷首微笑,高貴典雅的姿態中沒有暴露出一絲源自身體上的痛苦。

木榮笑著離開了。

花落完全不懂陳珈和木榮在打什麼啞謎,她拉了拉陳珈,道:“夫人,外面風大,你的嗓子得快點醫治,我們回府吧!”

陳珈溫柔的摸了摸花落的頭髮,心道:這個姑娘真的不錯,跟著自己就只能受苦了。

質子府的車伕早已將車駛到了陳珈她們跟前,多年的經驗告訴車伕,速速離開這裡才是上策。四個侍女進宮,只剩一個出來,想想都不是好事兒。

“夫人,我們……”車伕的擔憂還未出口,一支從皇宮瞭望臺方向射下的利箭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捂著胸口倒在了車上,“嗖嗖”地又是幾支箭朝著馬車射來,原本還刨著蹄子,不斷打響鼻的馬匹嘶鳴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兩匹馬的痛苦嘶鳴讓一直在溜圈的那匹黑馬咆燥的甩開了侍衛的韁繩,獨自朝皇宮一頭跑去。

陳珈滿意的看著這一切,拉起花落就朝廣場外走去。

花落覺得自己像是踩著棉花在走路,熱乎乎的馬血掛在臉上還未凝結,為什麼主子要拉著她走呢?那些射向馬匹的利箭也對著她們,她看到一支箭擦著主子的耳邊射到了地面,接著被地面彈開……

她好怕,好怕這些箭會射入自己的胸膛,好怕自己會和那幾個侍女一樣死得悄無聲息。

“撲通”一聲,花落跌在了地上,拉著她的陳珈差點被帶翻。“小姐,”她為自己的懦弱和膽怯感到了羞澀,這種時候她應該護在小姐身前的。

陳珈艱難的穩住身體後,彎下腰扶起了花落,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幫花落擦了擦她被馬血濺到的面容。她的動作很優雅,眼神裡的那種溫柔是花落從未見過的,這樣的陳珈好似又變回了那個才從藍府走出的貴女。

花落哭了,陳珈在花園中就已經救了她一命,此時不嫌棄她拖累反而那麼溫柔的對她。這樣的舉止比幫她在香江上殺了那兩個惡人還令她感動。

陳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