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深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拇指滑過她的眼瞼,僅僅十幾個小時她的眼睛就腫了,「不要擔心,錢早就準備好了。你要相信警察的辦案能力。去樓上休息會。」
「璟深」她喚著他的名字卻再也說不出別的什麼,她是一隻沒有刺的刺蝟,將自己所有的軟弱都交與了他,無論是沈梅去世時還是現在,他對她而言無疑就是□□和棲息地。
他橫抱起她就往二樓走去,「你需要休息一會,即使睡不著也需要放鬆一會。」
徐思淺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心裡無限滋生的壞情緒漸漸消亡,她窩在他懷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抬眸也只能看到他稜角分明輪廓深刻的下顎,上面灰青色的鬍渣很明顯,他的側顏上也寫滿了疲憊。
「思淺,都怪我。」他突然開口。
「也怪我。」
如果當時他們能早點發現什麼異樣,如果當時多留個心眼,如果當時她和尹若欣多吵個幾句,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十多年來縱使再討厭她,也不曾想過她會有什麼意外。即使她和尹容的到來讓她的生活從天堂墮落到地獄。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迷迷糊糊的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清晨五點多太陽還沒出來。
徐思淺從夢中驚醒過來,光潔的額頭冒著層層的細汗,她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從白紗窗簾外透進來的晨光微微有點透亮,如一層薄霧灑在她身上。
顧璟深也睡得很淺,幾乎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一點點的動靜就可以把他吵醒,他睜開了眼看著她的背影現實的恐慌感一下子又重新注入了他的身體。
「做噩夢了?」他也坐了起來環住了她的肩旁,按著她的腦袋揉進在懷裡,「有我在。」
「我夢到她和我說她好疼,她說她好疼」一回想起夢裡尹若欣伸著血淋淋的雙手向她求救,說姐姐我好疼的樣子她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打落在被褥上。
他也不是沒有做夢,只是記不得太得了,隱約記得那些場景是很殘忍的,他嚥下心頭的跳動安慰著懷裡這個堅強又脆弱的女人。
「再躺一會,等會等警察來了,我們就能知道最新情況了,總會有突破口的,綁匪再仔細也會有破綻的。」
按照綁匪的要求下午兩點顧璟深把裝有一百萬現金的箱子放在了那個垃圾桶上,可是四下無人,東郊本就是郊區人少,這個十字路口又很偏僻,如果綁匪來拿錢的話豈不是目標很明顯。他左右望了望上了車離去。
這條街是條舊老街,這裡基本住的都是老人,十字路口東面五十米初有個水果攤,還有一些半開半就的老人服飾店。下午兩點,正是日頭最毒辣的時候,一般都在午睡,所以街上人煙稀少。
另一邊躲在五樓舊小區樓房裡的警察拿著望遠鏡仔細觀望著,另一波人聚精會神的盯著監視器畫面看。
「黃隊,偵查租傳來訊息說是查到了在恆茂裁員名單中幾個近期行跡比較可疑的人,起初也是參與抗議活動的,但是沒兩天有四名人員就消聲遺蹟了,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查了學校後門口的監控,上頭已經派人全力緝捕那名與受害人同進出的男子。」
黃隊看著樓下靜謐的街道點了點頭,「這下就好辦了,現在只要不打草驚蛇就可以,受害人的安全第一。」
徐思淺坐立不安的房間裡走來走去,黃隊也安慰了她好幾次,可是她的雙腿就是不聽使喚,根本沉穩不下來。
顧璟深饒了一圈換了車子從小區的後面行駛了進去。
放在垃圾桶上的箱子始終沒人來拿,傍晚五點多的時候一個倒垃圾的老伯走了過來,拿起那箱子看了看又放了下來,沒敢倒在垃圾車上,也就是看了幾眼就走了。
大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