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惱了看守大人,嶽淡然灰溜溜地告個晚就回了柴房。
清風看明月一眼,壓聲道,“都八天了,你我日日在這守著,主人問也不問,我們要不要去回一聲。”
明月看了一眼柴房門,等裡面火光熄了才輕聲道,“沒什麼異樣,主人也未召見,你要是不怕麻煩,回一個也好。”
明月跳上房簷,眯眼打盹;清風飛身去了,剛走到安寧軒門口,麻姑就迎上來問,“怎麼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出事了?”
清風臉紅了紅,調勻了氣才往屋裡走;麻姑氣他不理人,織女偏又走來調侃,“幾日不見主人,他心下想念了吧,找個緣故跑來的。”
清風進門時,柳尋仙正拿著筆在畫什麼,何瓊與望舒在一旁磨墨伺候。
何瓊看見清風就開口問了句,“那丫頭怎麼樣,還老實嗎?”
清風借膽子看了自家主子幾眼,低頭回道,“她把衣裳撕了一塊包了頭和臉,整日不是熬藥就是睡覺,吃飯也在柴房裡,沒離開半步。”
何瓊忍不住嗤笑,“她包了頭臉幹什麼?容貌毀了不敢見人了?”
清風偷看一眼桌案,他家主子畫的是個沒臉的女子。
柳尋仙目光凌厲地頂上清風的視線,嚇得清風忙把頭垂了,“她這幾日都呆在柴房裡,第一晚就嚷著被蟲子咬了,寒病發作,讓明月抱了三床被還叫冷,又在柴房裡生了個炭爐。”
何瓊哼了兩哼,“在柴房裡生火,你們也太縱容她了。”
清風癟嘴不接話,柳尋仙也不示下,弄了半天筆墨才抬頭看了清風一眼,“白蟬得了宿主每日都要食人血,應該不是裝的。”
清風在堂中站了一會,柳尋仙放下筆,“還有事?”
清風為掩失儀,硬擠出一句,“她嫌飯菜太素,要吃葷。”
柳尋仙不應,何瓊望舒也不幫腔,清風自覺沒趣,只好躬身退出去。
清風回來時聞到廚房飄出淡淡的香氣,跳上房簷推推明月問究竟。
明月笑道,“她說餓了想生火做點夜宵,我想著廚房裡還有些菜蔬粟米,就隨她去了。”
清風聽了這話,便不放在心上,過了快一個時辰,嶽淡然還在裡面鼓搗,廚房裡的香氣越發濃重,清風凝眉道,“這香奇怪,不像是菜蔬米粟的香。”
明月吸鼻子細聞,也覺得不對,兩個人慌慌張張地闖進廚房,見嶽淡然大咧咧坐在燒火板凳上,捧個大瓷碗喝湯。
清風衝過去掀了鍋蓋,鍋裡赫然燉著一隻烏骨雞,雞肉都被吃的七零八落,只剩雞頭雞腳。
明月嚇得發抖,指著嶽淡然戰戰兢兢地問,“烏骨雞……烏骨雞是哪來的?”
嶽淡然搶天搶地地把雞湯喝了,一抹嘴擺出任君處置的模樣,“貴府花園裡養了些珍禽走獸,我隨手抓了只雞。”
清風抖得比明月還厲害,“你去了肅寧園?還偷了雞?這隻烏骨雞是主人養的,主人愛它毛色純淨,叫聲清亮,一直留著打鳴,你居然給吃了?”
嶽淡然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慚愧,卻還撐著面子狡辯,“不吃它總不能讓我吃鶴吧。我現在手腳傷著,鴿子兔子都不好抓,就它好抓,算它倒黴。傷筋動骨,喝雞湯本身大有裨益。你家主人練功練出內傷,也該拿這個補。”
清風看了眼明月,舌頭打結,“我只走了一刻,她什麼時候出的柴房,什麼時候去的肅寧園,又是什麼時候抓的雞殺的雞,她說用廚房的時候,你怎麼不查?”
明月也是一臉焦慮,“我怎麼知道她手腳如此快,連她怎麼從柴房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清風對嶽淡然拜了一拜,“姑娘厲害,別說兩個人看管你,就算是我們幾個都來看管你也看不住。我們雖沒本事請動你大駕,還請你體諒我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