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油坊的當家大小姐,阿照哥是大掌櫃,什麼護院!”
“哇!程實油坊?很出名耶!我爹只要路過宜城,一定叫人買一瓶麻油帶回家。咦,那阿照哥你怎麼跑出來了?”辛勤左顧右盼,一臉疑惑,一肚子問不完的問題。“這鋪子不像油坊啊,我也記得油坊不在這裡,是搬家了嗎?”
“說來話長。”趕在小梨往辛勤嘴巴丟進一顆包子之前,江照影忙問道:“老爺也來了嗎?”
“我爹沒來。你走了以後,他跟我說,他也想學阿照哥你落葉歸根,待在故鄉,不再東跑西跑了。”
“辛老爺年紀大了,這樣子南北奔波做牲口買賣,是吃力了。”
“嗚!”辛勤愁眉苦臉,扯著江照影道:“可我還沒辦法接下爹的事業,爹也知道我的能耐,所以才叫我來找你。阿照哥,回來啦,你就給我爹當義子,做我的大哥,我不會跟你爭家產,只求你罩住我啊!”
“辛少爺,老爺的事業根基十分穩固,你剛開始守成即可……”江照影略為沉吟片刻,隨即轉頭道:“小姐,我帶辛少爺去茶坊談事情。”
“照影……”喜兒遲疑地道。
“我會回來的。”
“阿照哥,別忘了順便打油回來喔。”小梨趕忙去拿油瓶。
“好。”
聽到他沉穩的承諾,喜兒輕攏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雖然這位不速之客沒有惡意,但句句話語卻在她心底掀起波瀾,她好怕辛少爺的一句話,就會帶走他。
“小姐,你看那個楞小子怎能做生意呀?”小梨拉著她說話。
“喔……”她沒回話,此刻心緒翻飛,猶如那炸上青天的炮仗,碎裂成片片紙屑,亂了。
“油坊不是很賺錢嗎?怎地我回來以後,這帳上的銀子一天比一天少?”程實油坊現今的當家主子程耀祖指著帳簿大罵。
負責記帳的阿推瞥向坐在另一邊的父子三人,冷冷地道:“現銀是二爺和兩位堂少爺管的,他們想拿就拿,我只寫下進出金額,至於銀子為什麼會越來越少,請二老爺問他們。”
“你這是什麼態度?”四個人一起破口大罵。
阿推也不回話,轉身就走,留下四人在空蕩蕩的油坊鋪子裡。
“叔叔,請你說清楚。”程耀祖依舊是怒目相向,指著程大山和程大川道:“他們拿了銀子去賭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程順跳了起來,也是吼道:“你在跟誰講話?我是你叔叔!你可不要忘了,現在程實油坊就我程二爺最大!”
程大山接著附和道:“是啊,二哥你有點過分喔,我爹都還只是二爺,我們是少爺,你竟然要夥計喊你一聲二老爺!”
程大川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本來還指望你將油坊撐起來,沒想到你什麼都不懂,好了,現在大家都挨侯老爺的罵了。”
“我都離開三十年了,哪記得怎麼榨油?”程耀祖不甘示弱地回罵道:“還有,你們跟侯老爺有什麼買賣約定,那是你們的事!我只要拿我應得的報酬!”
程順氣得大罵道:“我們的事就是你的事!既然你要當油坊老爺,那就給我想辦法多榨幾石麻油,這才好讓侯老爺運出去賣錢!”
“哼!要做事、要出面就拿我當擋箭牌,拿錢卻沒我的份兒!”程耀祖冷笑道:“好!我是當家老爺,房契也在我的名下,那我不如將油坊賣了,大家把錢分一分,也不用待在這個又破又熱的油坊了。”
“不能賣!”程順猛地跳起來,瞪眼怒道:“好歹你是程家子孫,再怎麼不濟,也不能賣油坊!”
程大山眼睛發亮,“可是爹……二哥說的沒錯,油坊賣了倒清淨,我們也別死守在這兒聞嗆鼻的麻油味了。”
程大川也笑道:“是啊,爹你別固執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