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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這些護衛一擁而上,手中亂棒毫不猶豫地朝陳泓宇等人的頭上砸過去,無奈何陳泓宇畢竟有幾分理智,拿了錦春刀居然不敢動手,反倒被一個護衛卸下來,隨即拳腳交加,一陣亂棒打下來,陳泓宇被打倒在地,而這總旗一被打倒,身後的幾個校尉立即失去了主張,被護衛們圍住,狠狠暴打。

蒔花館外頭的動靜,立即引來不少人的圍看,那勾欄上、長街上霎時人頭攢動,一見打的是錦衣衛,不少人竟是拍手叫好。

“瞎了他的狗眼,也敢到煙花衚衕來。”

“據說是一個新來的百戶,還是皇上欽賜的傢伙,多半以為有了這個,就可以在煙花衚衕橫著走呢。”

“欽賜了也不過是個百戶,就算是錦衣衛僉事來了這裡,也得乖乖地低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一頓打下來,陳泓宇幾個已是渾身傷痕累累,護衛們這才散去,那周泰趾高氣昂地搖著白扇笑吟吟地道:“記著,這頓打是教你們家百戶如何做人,什麼地方不能碰,什麼地方的錢不能拿,得長個心眼,回去告訴你們家百戶大人,再來拿錢,就要了你們的命。”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塊碎銀隨手拋在地上,繼續道:“別說周爺小氣,周爺的銀子有的是,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了,這點兒碎銀拿去治傷把。”

“走!”周泰冷冷一笑,將白扇收攏,闊步進了蒔花館。

護衛們鬨然大笑,其中一個道:“狗東西,這一次是我們撞見,若是下次撞見的是東廠的人,非打死你們不可,快滾!”留下這番話,便隨著周泰揚長而去。…;

邊上的看客卻都不肯散去,還有不少勾欄上搖著扇子的公子或是捏著手絹兒的女人都是鬨堂大笑,七嘴八舌地奚落打趣。

陳泓宇的臉都丟盡了,被打得腰骨都快要直不起來了,和幾個校尉相互攙扶著掩面從人群中灰溜溜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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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陳泓宇一臉青腫地跪在百戶堂裡,四周已是站滿了義憤填膺的校尉,一雙雙眼睛,都落在柳乘風身上。

“那姓周的非但不給銀子,還指使人對卑下動手,大人……那姓周的還說,叫卑下給大人傳個話,再敢去拿錢,就要了咱們的命。”

柳乘風撫摸著案牘,眼睛掃視著一張張憤怒的臉,隨即哂然一笑,道:“咱們是天子親軍,他們居然也敢動手?如此說來,這姓周的是有恃無恐,背後有人撐腰了?諸位,既然從煙花衚衕裡索要不來錢,依本大人看,大家也只能忍氣吞聲了,你們說活不下去,要去索要些份子錢來,現在既然要不來,也怪不到本大人頭上了,大家散了吧,該巡街的巡街,該去坐堂的坐堂,老霍,你扶受傷的兄弟去治傷……”

“大人……”這一下整個百戶所裡炸開了鍋,要不到錢餓了肚子倒是其次的事了,大家都是天子親軍,不管怎麼說也是有些身份臉面的人,總旗大人平時待大家也不薄,現在為了給大家去討錢,錢沒要到,反而被打了一頓和羞辱了一番,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平素這些校尉走在街上,可謂是橫行霸道,一向是他們欺人,如今被人欺負到頭上,胸腹之中都積攢了無窮的怒火。

眾人紛紛道:“求大人為陳總旗做主,不問來錢,弟兄們都得吃西北風,不討還這個公道,弟兄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不能這麼算了。”

陳泓宇哭喪著臉道:“求大人給卑下做主。”

柳乘風的心裡偷笑,臉上卻是一副凝重的樣子,道:“你們可知道,蒔花館的東家既然敢對總旗動手,這背後一定有大人物撐腰,動了他,若是有人報復,你們就不怕?”

若是換做平時,大家自然是怕,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