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掉隊!我們在上面等你。”
我心中不知為何泛出苦澀,拖著沉重的雙腿朝上攀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遊人密佈的跺口。沿著鬆動的臺階爬到頂層,才發現這裡已經是制高點了。鴻筱和女孩在塔樓上並肩而立,眺望遠景。我也爬上塔樓,放眼四望。東邊是一段儲存相對完整、起伏較為平緩的長城,往西則比較險峻。整個長城像一條弋於嶺間的巨龍,氣勢巍峨,令人讚歎。我翻開地圖,查到此處稱作”正北樓”,向西可望箭扣、鷹飛倒仰、北京結,向東則看牛犄角邊、慕田峪,視野開闊,風光無限。
我靠在牆邊,望見鴻筱目光投向遠方,滿臉昂揚之氣。風吹過,他潔白的T恤上下翻飛,衣襟翩翩若舞。我腦海裡竟突然蹦出“玉樹臨風”四個字,心湖也為之生波。可不是麼?他一米八三的身材,魁梧、挺拔。五官輪廓分明,劍眉輕挑,星眸微張,嘴角向上勾著意氣風發的笑意。一道陽光穿過天宇,剛好投射在鴻筱的身上,映得他整個人就像染上了一層黃金,高貴英武,像極了電影裡的貴胄王子。我看呆了,想不到十八歲的鴻筱竟然長成了這樣一個美男子!眼光移動,我忽然瞧見那女孩竟也正從側面觀望鴻筱的模樣,眼裡流出驚羨之意。然而她的目光一下撞上了我的目光,便立刻紅了臉,別過頭去,手指輕彈胸前那顆星墜,身體微微顫抖。我玩味著她的神態,忽聽鴻筱大聲道:“哎,不行了,我要吟詩!”
我走到他身邊,笑道:“吟詩?你要吟哪首?”
“嘿嘿,當然是毛*澤*東的那首《六盤山》嘍。”說罷他朗聲道: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聲音洪亮。詩詞從齒間吐出,被清風吹往四方,飄至遠山,結成連綿不絕的回聲。特別是最後那個“龍”字,被鴻筱故意念得聲調朝上翹起,匯成了高亢響亮的迴環,鼓動得耳膜邊滿是“龍…——龍——龍”之音,許久才停住。
我眼觀此景,耳聽此聲,心中感嘆:青春,真好!拿出相機,“喀嚓”一聲將鴻筱的英姿定格於永恆。
在正北樓停駐了二十分鐘後,我們開始從樓旁的牛犄角邊下坡。繞過幾座殘存的跺口,不遠處便進入慕田峪長城,路趨平坦,遊人漸多。回頭望去,身後餘留古牆、殘壁,和剛才走過的路。
在慕田峪長城徜徉一陣,拍了幾張照,手錶的指標已指向下午四點一刻。我怕耽誤晚上的生日宴,便和鴻筱、女孩坐了纜車,從山頂溜向山腳。
到了山腳,鴻筱與那女孩道別,女孩竟有一些不捨,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不客氣。哦,我叫莫鴻筱?你呢?”
“莫鴻筱……”她輕輕念道,一笑:“尤佳。”
“唔……尤佳,很好聽。你怎麼回去?”
“哦,我的朋友待會兒會開車來這兒接我。”
“那就好。那我們先走了,玩開心!”
尤佳似乎還想問什麼,最終忍住,只說道:“那好……再見……”
“再見!”說罷牽起我的手,朝車站走去。我回望了一眼,她俏生生地立在風中,髮絲飄揚,像一枝靜雅的蓮花。
到家時已快到七點。我和鴻筱不顧休息,趕緊洗臉換衣,收拾東西出門。終於趕在七點半之前抵達了明月酒店——聚餐的地點。找到訂好的座位,坐下。過了十分鐘不到,玲玲和於彬相繼到達。幾人興奮地抱成一團。
玲玲穿著淡紅色的連衣裙,頭髮梳成兩根辮子,一擺左一擺右。膚光勝雪,俏顏如花,嘴唇塗了粉紅的瑩彩,亮麗逼人。我心生感慨。十一年了,當初的黃毛丫頭也長成了如今的美少女。轉眼看於彬。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