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穿溼衣也要把衣服借與我。”劍瀟也懶得和他辯解,繼續撐著竹篙向那燈籠處走去,早到早脫身。
漸近隱隱可見湖心一個亭子,那燈籠就是掛在亭角上,劍瀟疑惑了,這個湖泊看起來並不大,何以能讓自己撐了這麼久的船?只見湖上霧靄嫋嫋,煙波瀰漫,這其中有陣法!
那麼這亭子絕不是普通之處,蕭戎歌何以讓自己撐船?如此信任他麼?
這時竹筏已到燈籠數尺之外,蕭戎歌道了聲“在此相候”便一縱身飛到長長的走廊上。劍瀟也無探索之心,抱篙立於竹筏之上靜默等候。
走廊七繞八繞,蕭戎歌走來輕車熟路,走了略一盞茶的功夫方到一個亭閣裡,見燈光透亮,便知道已有人候於內。略一笑推門而入。
那人一襲淡紫的衣衫立於窗前,身姿欣長,氣質疏落,遙遙眺望著湖面。聽到他推門也不回首,“我道是誰家花嫁的船隻不小心闖入這裡,卻原來是你。”聲音清淡如霧裡荷葉。
蕭戎歌與其並立於窗前,只見廣闊的胡面上垂雲接霧,荷花娉婷嫋娜的隱於雲霧纏綿之處,而荷葉深處一隻小筏輕駛慢弛,四個緋紅的燈籠分別掛於兩側,映得霧靄都是一片淡緋。
燈籠之中白衣緋紗的少年抱袖而立,身姿清撥如懷中的竹篙,面容嫵媚如霧裡的蓮花。
蕭戎歌一時綺思,自己方才一身紅衣站在劍瀟對面時是怎樣一番景像?像洞房花燭兩廂對拜,脈脈凝視?心裡一悸又聽身邊人道:“天為媒,水為證,風荷流螢坐上賓,倒真是一個遐想無限的婚禮,只可惜那卻是個少年啦!”
這句話對別人來說沒什麼,對蕭戎歌卻是意味深長,臉色冷了冷。那人又問,“竟然來了何不讓他也上來坐坐?”只覺那少年如此清皎,讓他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令蕭戎歌帶他到此來。
蕭戎歌冷淡的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我這等江湖人?”不想再讓他談論劍瀟的問題,“此次來所為何事?”
那男子於是轉過身來,此時亭裡燈光較暗,卻可以看出他容顏恬如雲月,淡似煙水,氣質高雅,疏落自我。他優雅從容的落坐,一舉一動貴氣天成。
此人正是當朝七皇子,——陶浮白。
作者有話要說: 瀟兒啊瀟兒,有大灰狼啊~~~
☆、第2章 戎歌一闕劍瀟瀟(5)
“掃路。”陶浮白寵辱不驚的說出兩個字。皇家的路豈是容易掃乾淨的?“浮白,你終於肯露出你的鋒芒了嗎?”
陶浮白是蛇一樣犀利,狼一樣兇狠,卻表現得像兔子一樣溫文無害的人物,他喜歡隱藏在黑暗裡,不動聲色的守候,等待時機成熟時一擊即中!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蕭戎歌也隱忍了這麼多年,而如今他們兩人將執手而起,顛覆江山!
兩人商議完畢時已至了午夜,屋裡雖點了艾草仍然時有蚊蟲襲侵擾,浮白看到蕭戎歌臉上兩個紅包道,“奇也怪哉,蕭戎歌竟會容蚊子咬臉?”
“夜晚荷塘,蚊蟲實在防不勝防。這裡可以藥膏?”雖說蚊蟲怕劍瀟身上的藥香,這麼半夜立在那裡身上一定也被蚊蟲咬了不少包吧?那麼白嫩的膚給蚊子咬真是暴殄天物。
浮白摺扇一抬勾住蕭戎歌的下巴,眉眼一睨,饒有興致瞥了瞥窗外,“給他?”
蕭戎歌便被噎住了,他何時憐惜起男人來了?他一向不是最恨男人麼?倒是浮白替他打起圓場來了,“他將衣衫送於你了,你送他些藥也是禮尚往來。”敲了敲門外,一時有小廝送上了點心,“宮裡新出的口味,你一向最會吃。”
蕭戎歌沒想到他竟還想著自己,頗是意外,嚐了嚐果然好口味,香酥甜美,入口即化。忽然想起劍瀟從下午睡到晚上,醒來後就直接跟自己來這裡了,定然沒有吃東西,豈不是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