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捨不得,趕緊接著補充道:“我知道使君不準備責罰這個程裡,是因為他是麴將軍部下,而這麴將軍又是降臣。你怕責罰了麴將軍部下會牽連到他,使麴將軍心生疑huò。對於這一點,我也看得很清楚。但若使君你連我和程都伯也一併懲罰了,那麴將軍自然也就沒話可說了。如此,使君你就可以從中便宜行事了。使君,你說,是不是?”
“可是……”
劉備微微一愣,他這話一點也沒錯,是這樣的。如果處罰了程裡,勢必牽連麴義,也因此,他打算將這事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只要讓程裡知錯就好了。但聽魯肅這麼一說,這麼一分析,倒是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只是這樣做,他於心又是不忍了。
魯肅躬身道:“‘罰’一而儆百,這是最划算的了。”
劉備一聽,想不到他到了此時還能開這玩笑,不由由衷敬佩,哈哈而笑,啪著他的肩膀,說道:“那只有苦了子敬了!”
魯肅搖了搖頭:“使君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是我情願受罰的,也是該罰的,使君心裡不必歉疚。”
談到這裡,外面咚咚之聲響起,厲影回來了。
厲影拱手道:“回主公,已讓書記寫了三份,也已經派使者派發了出去,特來回復!”
劉備點了點頭:“追風辛苦了!”
厲影並沒馬上走開,接著拱手道:“還有,外面麴義將軍帶著程都伯過來了,說是求見主公,讓我順便告知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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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四:劉備開講
第百九四:劉備開講
麴義漆黑的眼睛裡如同臥了把刀劍,不管它是橫放還是豎放,都顯得那麼不安定。他有力的手心緊緊握著刀柄,一刻也不敢放鬆。
站在他身後的,就是程裡。用他自己的話說,‘本都伯,大人!’。
程裡細xiao的眼睛緊張的張闔著,臉上的麻點因為細汗不停滲出,沿著他臉上的溝壑往不同的方向盤旋,溢位,但最後總是留到了下巴,流到了鬍鬚上,然後把鬍鬚滲得chao溼粘稠。不然,這些細xiao的汗珠就會沿著他的鼻翼兩側向嘴巴、鼻孔裡不停鑽去。這一陣的臭汗,惹得他的鼻尖嗅覺大是敏感,於是,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打出。
他在伸出右手擤鼻涕的時候,左手同時向前伸出,想找依靠,結果正好一把抓住了麴義另外那隻空閒,沒有握刀的手。
麴義回過身來,唬了他一眼,罵道:“你瞧你這手抖的,哪還像個將軍?平時見你在戰場上拼命殺敵,一點也不怕死,怎麼現在就怕使君怕成這樣?”
程裡趕緊把手拿開,聳了聳鼻子,mo去一把冷汗,顫抖著舌頭道:“將軍,你是不知道,要是讓我在戰場上死了,那我一點也不怨。可今天明明是來送死的,想想死在這裡,那多窩囊?還不如……”
“這些都只能怪你自己!我問你,我讓你們安置營帳的時候,是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讓你們切莫要sao擾百姓,可你們有沒有去聽?”
麴義怒不可遏,抓狂的把漆黑的眼珠,如炙熱過的液體,放出眼中的那一把隨時待射的刀劍。
他眼睛裡射出的光芒足夠讓程裡閉上他的嘴巴,但程裡就和溺水的人,還想著那根救命稻草。
他嘴裡還在狡辯:“將軍的命令是很正確,我當初就這麼想。不過,我們要是把將軍你的命令算成十成十的正確,那麼,我們滋擾百姓被現的機率可能只有十成一不到了。你知道,將軍,當時我們選擇的是那麼偏僻的街道上紮營,可誰又知道,劉使君偏偏抓住了那十成一的機會,把我們逮住了……”
麴義被他帶累,本來一臉的怒焰,差點沒拔出刀劍,但聽他這麼一說,再看他一張臉上全是似是而非的嬉皮笑臉,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