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驚詫,抬起臉了,不吃飯了,「我送你花,幫你扶人,替你說話……」
楊清溫聲,「我沒有太大的感覺,真的。」
楊清說,「我希望看到的是誠意,而不是這種討巧。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很不一樣,幾乎所有讓你感動驚喜的氛圍,例如看日出,例如看星星,我都沒太大的感觸。如果男人一朵一朵地送花給你,你會驚喜。但你送花給我,我沒有。」
望月眨著烏靈鳳眼,筷子糾結地扒拉著麵條,「我給你的就是誠意啊。」我順心而為啊,原來你並沒感覺嗎?
楊清抱歉看她,「我說沒什麼,但你是知道有什麼的吧?我想要開誠布公地談,想說清楚。輕描淡寫的情話,挑選良好的氣氛撩撥,都不是我的風格。男人就是這樣,你日後也要認清,除了好玩有趣之外,那些都是在討好。沒有旁的原因的話,沒有男人會喜歡看星星看月亮的。」
望月問,「你不喜歡看星星看月亮啊?是不喜歡一個人看,還是不喜歡跟人看啊?」
楊清:「……我說的重點是這個嗎?」
望月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閉起嘴,不敢多說話,惹他生氣了。
楊清看她一副「我根本沒有聽明白但是我不敢惹你了」的樣子,心中有氣,側過臉,不想跟她說話了。吃過飯,他就回房休息,再沒有出來過。
望月則還在樓下角落中坐著,低著頭想事情。
她是不太喜歡思考的,也不怎麼想自己的心。但是楊清的反應,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她應該想一想吧,他希望她有誠意一些,但是望月又不知道什麼叫做「有誠意」。她覺得自己很有誠意啊,她在對楊清好啊,儘自己所能地討好他。
那他是覺得這樣不好吧?
或者他還覺得她喜歡原映星,把他當替代品?
這些望月並沒有自信想過。她對楊清,向來是我喜歡,我很喜歡,所以我不求回報,我就是想跟你好。楊清說對她別無所求,其實對楊清,望月也是沒什麼所求的。那些都是附帶,有也好,沒有也好,她喜歡的很膚淺,並沒有那麼深刻。只要楊清能讓她看到,望月就不覺得有什麼辛苦,有什麼接受不了,有什麼值得幽怨的。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望月已經看到了楊清的內心。她的喜歡,也已經上了心。
然而楊清看不到。
他看到的是她的浮躁,她的說一出是一出,她的沒有定性,還有她和原映星的感情。
望月想,她和楊清,真是太不一樣的兩個人了。他不習慣她,她也不習慣他。原來性格差得十萬八千里的人,相處時遇到的難題,比性格相似的人之間那種死氣沉沉無有引力,遠遠複雜得多——
隨心有什麼不好呢?熱情有什麼不好呢?我有一腔澎湃的感情,我沒有給別人,我全部給了你。因為永遠在順著心意走,所以我的感情無保留。你怎麼就覺得我不認真呢?
不僅是說夢話喊了別人的原因,這件事暴露出來的,更大的問題,是楊清和望月思維的不同。
繼三觀不和後,他們的想法也不一樣。
望月若有所思,迷茫般地喃聲,「原來感情,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原來這麼麻煩。」
不過望月遇到的麻煩很多,她一往無前,她從不知道後退。以前是這樣,現在,她還是這樣。
望月和原映星的分歧就在這裡了:當遇到問題時,原映星想的是太麻煩了,算了,好像不太值得,他就退開了;望月卻是非要走下去,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她是即使撞了南牆,如果心意不改的話,還是不回頭。
現在,她就要努力解決自己和楊清之間的問題了。
翌日,楊清剛睡醒,就察覺到了不一樣。他猶豫了一下,那種感覺一直不動,讓他垂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