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咋變膽兒小了呢?幹一仗啊!哼!又不是兔兒膽……”
孟慶生墊了墊腳尖,又跳幾跳,試圖看清鬼子的裝甲車。
還跑上一個高大的土堆,朝前莊村方向張望,固執地要找到目標來眼見為實。
這種時候,還能不知道利害關係?
吳毅理都懶得理他,拉好沙包工事中的詭雷絆索,拔腿就向溝谷奔去。
連推帶搡,把擋道的那幾個愣頭趕進谷去。
低聲向牽著牲口的人喊:“姥姥的,再不趕緊跑,這些東西全得還給小鬼子,還得搭上老命!風子,拿上機槍前邊帶路。道功押後,不走的一槍托掄死他,免得送給鬼子當俘虜……”
這些人一聽,哪肯輕易將到嘴的肥肉,再吐出來?
拉了韁繩,跟著風子,就撒丫子。
而孟慶生這時,總算看到鬼子車燈了。
但他覺得,其實鬼子裝甲車距離還遠,外加有大石頭擋道,應該沒那麼快到。
回頭要再糾纏,卻發現就他自己一個留在那兒了。
居然邊追,邊放聲大喊:“喂,跑個啥,等等俺啊,等等俺啊。小鬼子的鐵烏龜,還遠著呢。都恁膽小,還咋打鬼子啊……”
這下子,工地那邊警戒的鬼子、偽軍,發覺不對了。
開始還只是操起機槍步槍,散開戰鬥隊形衝過來,邊跑邊呼號他們的崗哨。
確信沒有迴音,立即猛烈開火追擊。
雖是盲打,但循聲概略射擊,劃破夜空尖嘯的槍彈,幾乎全罩在孟慶生奔跑線路上空,有夠嚇人!
哪怕是小鬼子浪人、偽滿收編的關外鬍子,咬起人來也絕對夠戧的!
這邊山腰處的鬼子班哨聞聲,迅速地悄然沿山坡逆襲包抄過來。
地形他們也熟啊,知道在哪能截住膽敢跑來襲擊的支那人。
“大哥,您咋能說跑就跑啊?也不拉俺一把……小鬼子的鐵烏龜不是還遠嗎?”百米衝刺速度,累得孟慶生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吳毅和林道功在溝口,覺得總算在等他,便不停地抱怨。
“要是你不瞎囔囔,時間夠你慢慢走過來的!就算不夠你飛過來,也不能讓大家給你陪葬!還有,別指望一口吃成個胖子!”
吳毅一腳踢開他,忙著從溝口到溝內佈置帶絆索的藥包,殿後還指望它們!
“你師傅柳爺,是不是就這樣被你害的?”看看孟慶生還慢騰騰地磨蹭著,不肯去追大隊,於是揶揄地問。
“嗯哪,您咋知……”孟慶生沒答全,拔腿飛奔。
因為,這時追擊到內哨的鬼子、漢奸絆響預埋的硝銨,爆開的動靜實在大,裝甲車內的鬼子都聽著了。
加快車速趕來,雖被大石塊擋道,但小鬼子們棄車拼命衝過來,想要夾擊。
兩邊日偽都知道,對面是他們自己人,也知道小溝谷大概位置,尖嘯的子彈曳著道道紅光,呈尖角全罩向溝口。
撲簌簌的跳彈,在溝口山石間迸濺無數火星,帶起混合硝煙的嗆人氣息。
就算愣頭們腦瓜再一塌糊塗、再榆木疙瘩,這下子也夠砸開小縫隙,透一絲清醒,令他們本能地逃命去。
乘坐裝甲車的鬼子迫擊炮班,立即架炮,概略著衝小溝發炮。
倉促發射的炮彈雖沒什麼準頭,但足夠讓孟慶生這些愣頭嚇傻眼。
跌跌撞撞奔逃間,都不忘雙手緊抱腦袋,生怕炮彈鑿進天靈蓋。
此時,小鬼子那個班哨,正戰術嫻熟地橫穿山坡。
他們都是從野戰部隊調配,充任偽滿警備部隊的教官。
這些老鬼子,對付東北抗日聯軍有年頭了。
玩起山地戰,甭管白天黑夜,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