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這折辱,才氣得尋死撞樹,如今你倒推得一乾二淨,裝得連人都不認識了。”侯夫人冷笑著說道。
素顏等著清澈的大眼無辜地看著侯夫人道:“今天媳婦身子不爽利,送了世子爺出去後,就在屋裡歇下了,只得聽外面有人吵,也不知道是誰在吵,只當是下人們為了些瑣事在鬧,頭昏昏沉沉的就沒有起來,怎麼洪氏要來拜見我麼?她是府裡的哪位夫人還是嫂嫂?”
侯夫人被她說得一滯,洪氏不過是個妾,就算是太后賜下的,也還是妾,她要去拜見素顏,以素顏這身份確實可以不見,若是府里正經的夫人奶奶要去見她,她不見倒是失了禮,自己倒不好哪這事去罰她……
“她是紹兒的妾室,是太后娘娘賜下的,你是正室,身子不爽利不見她倒也沒錯,但她畢竟是太后娘娘賜下的人,你不該讓你的人去打她,如今她氣得撞了樹,這訊息很快就會傳出去,若是貴妃娘娘怪罪下來,就是我也難替你擔待。”
素顏聽侯夫人這話說得嚴重,卻是笑了:“兒媳不過是才進門兩天,府裡的人都沒認全,一心也只想與府中親戚姐妹、嬸孃們交好,又怎麼會使了人去打洪氏,母親說得兒媳好生冤枉啊。”
侯夫人冷冷地看著她,手一揮,招來兩個人,正室那兩個被紫晴使人打走的洪氏身邊的婆子。
侯夫人問了那兩個婆子事情經過,兩個婆子便添油加醋,將紫晴和紫綢兩個如何罵洪氏,如何擋著不讓洪氏進去見素顏,如何又被素顏屋裡的婆子拿板子打的事都說了一遍。
侯夫人聽了看著素顏道:“你還有何話說,那紫晴與紫綢都是你的陪嫁丫頭,她們兩個行兇,沒有你的允許,怎麼敢對世子爺的妾室下手,分明是你量小善妒,縱奴行兇。”
紫綢一聽這話,跟著跪到素顏面前,對侯夫人道:“夫人,這事並不關大少奶奶的事,大少奶奶在屋裡歇著,奴婢幾個在外頭守著,突然門外有人鬧,奴婢出去看,洪姨娘說要進去見大少奶奶,奴婢幾個好言相勸,說大少奶奶病了,不見客,改日再來,她不聽,非要往裡闖,還使了兩個婆子來推奴婢,奴婢一是氣急,二是看她們來意不善,分明就是仗著太后娘娘的勢欺負大少奶奶,就死死護住門,沒讓她們進去,後來,她們動了粗,才鬧了起來,奴婢幾個也沒敢對洪姨娘動的手,洪姨娘怎麼傷的,奴婢幾個也不知道。”
一席話,把素顏摘得乾乾淨淨,又指出是洪氏無理取鬧,使人行兇,侯夫人聽了卻面不改色,冷笑道:“府裡大多數人都看到了,你們是捆了洪氏的,如此還不算犯上作亂?你們有幾個膽子,敢對一個貴妾動手?不是你主子指使的,又是誰?”
這意思是不管如何都是素顏的錯,看來,今天侯夫人不講素顏罰上一頓,是不會收場了。
紫綢心中著急,不由看向白媽媽,指著白媽媽道:“當時白媽媽也來了,洪姨娘發了瘋一樣地鬧,還是白媽媽幾個拼命攔著的,最後沒攔住,洪姨娘才自己撞傷了,這可怪不得奴婢幾個,更怪不上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根本就沒出過屋,夫人如果非要罰人,給洪姨娘出氣,奴婢願意領罰。”
白媽媽被紫綢點了名,臉色很難看,卻還是說道:“紫綢姑娘說得倒是個實話,夫人,今兒洪姨娘確實是很奇怪,像魔症了一樣,大吵大鬧,奴婢幾個去勸,她還非要尋死覓活的,倒也不能怪了大少奶奶。”
侯夫人聽了無奈地瞪著白媽媽一眼,白媽媽嘆了口氣,閉了嘴,沒有再說。
侯夫人又對素顏道:“今天這事,鬧得太大了,我也知道錯不全在你身上,但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她的身份擺在哪裡,不罰你,我難以對宮中交待。”
說著,揚了聲,對白媽媽道:“大少奶奶新婚失德,量小善妒,縱奴打傷洪姨娘,打她五板子,罰掉一個月的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