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了腳,從一張椅子飛到了另一張椅子。
聽著二人對談,羌淺在一旁呆愣了好一陣,這才萬分尷尬地端著食物走到二人中間,憨然道:“師叔,您多擔待,請用吧。”
面對羌淺花費了許久才折騰出的晚餐,司徒空在訝異地一聲喟嘆後,又是一番品頭論足,簡直感慨得沒完沒了。
而羌淺只有垂頭縮在了角落裡,再不敢輕易出聲。
見戚燁一直在一邊旁觀,司徒空像是自覺沒趣,終於把小鬍子湊近了他,自己換了話題:“戚燁,聽說你也惹上了東廠人馬,這會兒是不得不躲上山來了吧?”
“是又如何?”戚燁靜目反問。
“我就知道這件事定是與你有關!”司徒空轉轉眼珠,頗有你我心照不宣之意。
“是什麼樣的事,盜聖先生知道,我卻不知道,還請盜聖先生說說看。”
“哼,你讓我這小師侄送給唐自傲的寶貝,我已知道是什麼了!”司徒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你別忘了,薛萬里的腦袋可是我帶給你的,你該不會是忘記你的承諾了吧!”
羌淺聽到司徒空提及自己,又聽到了薛萬里的名字,在角落裡睜大了眼。距離她與戚燁初相遇時,已過了大半年之久,但到現在她仍不知那木匣中所盛何物,是以聽了司徒空的話,心下便又生出團團疑雲,連忙豎起了耳朵。
她總有感覺,戚燁在做著一件事——一件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曉的大事。
卻聽司徒空挑眉又道:“東廠從唐門撤兵的事,你可知道?”
戚燁冷目看看司徒空,卻不答話,似在等著司徒空自己往下說。
司徒空果然揚起小鬍子續道:“本以為曹千流與唐自傲非要耗個兩敗俱傷,誰想到曹千流突然就撤走了包圍唐門的兵馬,而唐自傲更是帶著老大唐藝、老五唐蒼、還有老八唐莽三個兒子到了江南!”
“唐自傲來江南,應是為了霹靂堂雷厲的壽誕。”戚燁淡淡地瞧著司徒空,“說起來,雷霆也送了壽柬給你滄浪宗,只可惜門老前輩已仙去了。”
“哦?”司徒空眯起眼,轉而瞄瞄羌淺,“小師侄,可有此事?”
羌淺一直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談,心裡的疑問卻只增不減,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趕緊點點頭。
司徒空施施然站起身走向後室,又回頭對羌淺道:“小師侄啊,元寶香燭都別落下,明日裡與師叔一道去看看你師父吧。”
盜聖先生話音未落,已如一陣風般從廳堂內消失,屋子裡便只剩下了羌淺與戚燁兩人。戚燁瞧著燭火,眼神如一汪幽靜的清潭,彷彿給羌淺一種她招呼周到的錯覺。
羌淺坐回桌子旁,自己動起了筷子,同時對戚燁道:“雖然我廚藝糟糕,但也請你給個面子,吃一點。”
她口中滿是食物,因吃得太急打了個嗝,戚燁不禁微微笑了笑。
好不容易結束了吞嚥動作,羌淺抬起眼看著戚燁:“蔚翔大哥他們會沒事吧?”
“隨蔚翔而行的都是清風寨中的精英,我不擔心他們。”
“一直沒問過你,當初你讓我送給唐自傲的木匣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聽你和師叔說話就像猜啞謎一樣。”
戚燁的瞳孔似收縮了一下,但仍只是望著燭火不語,沒過多久又不住低咳起來。
羌淺的心即刻一緊,趕忙繞到戚燁身後輕撫他的背脊,直至咳聲漸止。
“你很想知道麼?”戚燁抬首。
“不說也沒關係,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羌淺早沒了心思去想什麼木匣。見戚燁呼吸逐漸平穩,她便推著他走向了客居。
在將房門合起時,戚燁忽用安詳口吻道:“一日一夜,你定然累了,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