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還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落在她的臉上。
涼落只聽見身邊一記沉悶的響聲,她的一顆心都跟著跳了跳。
席靳南一拳砸在腳邊的地板上,眼眸深不見底的看著她。
“涼落,好,真是好……”他一邊說著,一邊捏住她的下巴,“你就是看現在我拿你沒有辦法,是不是?要離婚了,我就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是啊。你管不了我了,”涼落回答,“以後,你就連看都可以不用看見我了,就不會讓你心裡不舒坦了。”
“涼落!”
她卻依然自顧自的說道:“我想唐雨芸,肯定比我善解人意,比我溫柔,比我聽話懂事,不會讓你生氣。更重要的你,你那麼寶貝她,她就算惹你生氣了,你都捨不得發脾氣吧?我說的,對不對?”
席靳南看著她,臉色鐵青。
“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利了。”席靳南忽然勾了勾唇,抬起她的下巴,“是不是許溫江教你,越是要激怒我,我就會越厭惡你,就可以越快的離婚。然後,你就可以去許溫江身邊了?”
涼落一愣,沒有想到他會想到這方面上去。
她冷笑了一聲:“只有你這麼卑鄙的人,才會有這麼卑鄙齷齪的想法。”
“我卑鄙?”
“難道不是嗎?”
席靳南冷冷的湊近了她,幾乎要貼著她的鼻尖:“我還有很多更卑鄙的手段和方法,沒有讓你見識過。”
涼落眉尖一蹙。
她還在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席靳南已經站了起來,衣冠整潔,領帶被她揪得有些發皺。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帶著點點鄙夷。
涼落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努力的用已經被撕爛的連衣裙遮住自己,然後,試圖站起來。
可是沒有用。
她一隻手要護著裙子不要再滑下來,想要站起來,就必須手撐著地。
可是她的手就連不動的時候,都鑽心的疼。
涼落只知道,她說的話再怎麼犀利狠毒,傷的其實也不過是她自己。
就在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席靳南卻再次一把扯起了她,捏著她受傷疼痛的那隻手臂,一點也不憐惜。
涼落疼得快要昏厥。
席靳南卻拖著她,大步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把她摁在玻璃上了。
涼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臂上,真的太疼了,她渾身都軟綿綿的。
“砰”的一聲,涼落的額頭重重的撞在玻璃上,撞得她一陣發懵,眼前一片黑,她差點幾乎就要這麼倒下去了。
可是席靳南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她,他牢牢的支撐著她,逼迫她看著落地窗外,涼城的景色,以及下來來來往往的車流,和像螻蟻一樣微不足道的行人。
“看看,涼落。我坐在這間辦公室裡,整整十多年了。每天站在這裡,站得這麼高,看得這麼遠。你覺得,一般人,能站得這麼穩,這麼久嗎?”
涼落意識有些迷糊,頭昏昏沉沉的,卻使勁的掐著自己,讓自己還保持著清醒:“你想說什麼?”
“很多事情,比你想象當中更齷齪更卑鄙。”席靳南盯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也比你想象中,更危險。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那……”涼落側頭看著他,“你的底線是什麼?唐雨芸嗎?你今天這麼大的火,三分之一是因為我和許溫江跑了,三分之二,是為了昨天中午在醫院的事情吧?”
“等你真正覺得我卑鄙的時候,涼落,那也是你自找的。而且,為時已晚了。”
涼落看著他,只覺得看席靳南都有重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