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可以腆著臉提出,讓柳元景幫她做生意。
有個世子靠山,生意場上,她可以橫著走了。
但這樣。她和辛木桃有什麼區別,身上被蓋上英國公府的標籤。
即使她自認不是奴才,在旁人眼中,也不過是依附於英國公的一條狗。
看來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尚。辛夷可以在地位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林然面前不卑不亢。
但在面對柳元景時,天壤之別的身份,讓她無法產生和他攀交情的心思。
有緣千里來相會,他們之間見過兩次,以後只能無緣對面不相逢。
第一次碰到柳元景,辛夷的橫財夢破了,第二次碰到柳元景,她差點橫死荒山。
他們一定是命中犯衝,且被衝的是辛夷無疑。
所以,她才要問他的名字。以後務必要聞柳元景三字便望風而逃。
兩天兩夜,山神廟前發生的血案,在上河村乃至整個河源縣,引起了軒然大波。
上河村上一次發生命案,是在三年前。一個小媳婦兒不堪婆母丈夫虐待,摸黑上了吊。
在眾多目擊者的渲染下,這場十年難遇的大案,使上河村被恐怖氣氛環繞。
讓村民不解的是,在血案發生一天後,縣裡便來了官差。
官府的態度十分**,只說是流竄山賊行兇。卻沒點出究竟是哪兒來的山賊。
官差到山神廟血案目擊者家中探訪巡查時,臨走前都讓其不要四處宣揚。
然而,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人心惶惶的村民私下裡,流傳著各種離奇猜測,尤其是當時被追殺人的身份。至今官府都無人解釋。
當然,在此次事件中,最受人同情的應屬於辛有財家。
山神廟裡那麼多人,旁人不過受了驚嚇,頂天兒的見了紅。
辛有財家的三閨女卻是走丟了。兩天兩夜快過去了,沒一點兒訊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更慘的是,官府對這事兒諱莫如深,沒人想到浪費時間去找一個生死未卜的小丫頭。
辛有財家大門緊閉,將所有人的疑惑擋在門外。
林然最近心煩氣燥,走著走著,一抬頭,就發現走到了辛夷家門口。
旁人都說辛家三丫頭命歹,到山神廟上柱香也會碰上強人作案。
鳳鳴山中有野獸出沒,辛三丫僥倖逃得過山賊毒手,恐怕也捱不過山裡的長夜。
過了童生後,林然的生活一直是春風得意的,可這兩天他卻嚐到了四處碰壁的滋味。
先前的場景,又在腦海中回放。
“然兒,這事兒爺爺真幫不上忙。我也不瞞你,山賊的事兒真的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爺爺,咱們上河村的人走丟了,縣裡不管。你作為村長,不能讓村民寒心啊。”林然不顧林福升難看的臉色,倔強的勸著。
自家小孫孫聰明伶俐,比大人懂得道理還多,林福升一直清楚。
可當孫子用學堂裡的東西跟他爭辯時,林福升只有無奈的份兒,他苦口婆心的打消林然幼稚的想法。
“這不是寒不寒心的事兒,山神廟那邊情況剛報上去,縣裡頭天來了衙役,沒多久縣太爺就趕來了。你是沒見,往日威風堂堂的縣太爺,當時做小伏低,只有擦汗的份兒。”
林然驀然想起縣試那日,縣太爺宣讀開考時的氣派。
連知縣都不敢插手,山神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愈發擔心起辛夷來,口不擇言的喊:“那就眼睜睜看著村民失蹤在鳳鳴山麼?”
林福升搖搖頭,嘆氣說:“孩子,村長不是官兒,爺爺根本沒有插話餘地。”
他說完後就走開了,獨留下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