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林青淺的《下里巴人》,這是學校佈置的賞析作業,那部戲種林青淺的表現確實是影后級別,但那也是林青淺唯一一部戲。知道一點內情的老師告訴他們,林青淺這部戲入戲太深,導致沒辦法演其他戲,也用她的例子作為反面教材教育學生們出戲的重要性。
初次見到林青淺的時候,她的目光中是恭敬而帶著審視的。
這次不是那個富家小姐的角色了,你還能演那麼好嗎?
這次這一鏡是她演藝生涯的開始,因為太緊張,她出錯了兩三次,都還沒等到林青淺的臺詞,李自牧就喊ng了,好不容易一次她的表情臺詞動作全部到位,輪到林青淺。
林青淺懶懶地掀起眼皮,看都沒看她一眼:「不見。」
她只想在林青淺的氣場中跪下。
這大概是她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吧。
人與人之間,如果只有很小的差距,是會引來嫉妒,而當差距很大的時候,就只有仰慕和崇拜了。
這是在演技為王的電影圈顛撲不破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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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還差點什麼?」林青淺看了好幾遍,也察覺出了一點問題。
李自牧撓撓腦袋:「你覺得,陳盈風是什麼樣的人?」
「唔,理性主義、實用主義。」林青淺毫不猶豫的回答。
李自牧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對她的評價還挺高,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覺得在那樣一個環境,她表現出來的只是媚和妖嗎?」他努力想著詞來表述,「惡之花結出來的果實,不應該只有這些吧。」
林青淺微垂著頭,皺著眉想了想:「我好想明白一點了,陳盈風對於戰爭的態度是悲觀的消極的,所以才會放縱墮落,剛才只表現出了後者,但前者才是後者的緣由,作為奠定陳盈風戲劇人格的鏡頭,最好前者也要表現出來,是這個意思嗎?」
李自牧點點頭:「不愧是學理科的,就是這個邏輯。」他沉思著,「我覺得加一點東西吧。」
他突然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你會抽菸嗎?」
很快他又頹了下來:「你會個屁。」
林青淺舔嘴唇:「我還真會,不過最近已經戒了。」
前世,她是抽菸的,還不抽女士煙,抽中華那樣沖的。她當然知道抽菸不好,但在很多個茶和咖啡已經無法供給刺激的夜晚,與煙的熱吻,支撐著她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刻。
只是穿越過來,她琢磨著這玩意能不碰還是不碰到好,就戒了。
只是這話聽到李自牧耳朵裡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眼裡帶了幾絲愧疚:「那部戲怪我,我欠你兩個人情了。」
林青淺擺擺手:「嗨,說什麼呢,您是長輩。那等會我按感覺走,你看行不行。」
李自牧喊來道具,因為後面的戲裡有賣煙的小孩充當情報員的套路劇情,所以道具是準備好了的。很快就把一些包裝仿古的煙遞了上來。
林青淺挑了一根爆珠的,這玩意沒前世抽的那些上癮,林青淺自詡還是有幾分自控能力。
「好,各部門準備!」李自牧拖長音,「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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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盈風點起一隻煙,沒有抽,而是雙指夾起放在面前,看著煙霧後一張戰戰兢兢的臉。
她穿著一身和她氣質不符的青色麻質睡袍,原本淡雅素淨的顏色偏偏被她穿出了一□□惑媚意,衣領半敞著,某些溫潤若隱若現。
「先生,小泉長官來找您了。」身前的人低著頭不敢看她,衣角被手攥緊,皺成一團。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