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是。”那兩人不知道自己最終會受怎樣的責罰,但又不敢多問,戰戰兢兢地起身胡亂穿好衣服,一前一後的出了宮門。

“殿下,我也先走了。”華如意屈膝說道,“蘭芝還在等我。”

“站住。我準你走了嗎?”他拉回她的身子,“跟我去上藥。”

他拉著她就往外走,她的步幅本來就小,又有衣裙的牽絆,豈有他走的那麼輕鬆?走不了多久就喘了起來。“殿下……能走慢些嗎?”

“你平日少吃些,就能走快點。”他丟給她一句嘲諷,“或者你滾著走,也許也能快些。”

她知道他嘲諷自己太胖,也不以為意,“平日我其實吃的不多,就是吃完後常常坐在桌前作畫,久而久之就胖了,可好在我雖然胖,總比那些弱柳扶風的女子健康些。瘦些的女子雖然好看,畫出來卻並不美。我聽人說,男人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太瘦,否則抱起來會像根柴禾似的硌得疼。”

她大概是走太快了些,說話也不由自主口無遮攔起來,將平日絕不會和別人開的玩笑,都一口氣說個痛快。

一直在前面快步前行的他倏然站住,轉身將她的身子向懷中一帶,似笑非笑地說:“是嗎?我倒要試試看,你這個胖球似的身子,抱起來會有什麼不同?”

她驀然撞進他懷裡,腰上的力度堅韌強悍,她傻愣愣地看著他的黑眸距離自己僅在毫釐,耳畔聽到他戲謔的話語——

“倒是軟綿綿的像個湯圓,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下一瞬,她的唇瓣就被人揉碎在一腔陌生的氣息之中。

她久畫春宮,男歡女愛自然畫得多了,但只以身體糾纏為主,並未畫過這種唇齒交織。平日見青樓花娘和客人親嘴,也不知那是什麼樣的滋味,但也知道比起赤身裸體的床第盡歡,親吻只是一切的前戲而已。

她曾私下問過幾個花娘,與人親吻的感覺。

大部分都是搖著頭說很沒意思,牙齒碰牙齒不說,還要忍受男人嘴裡的臭味。

只有一名花娘悄悄笑著說,這男女之事,未曾經歷,只是看得再多也不知其中的妙不可言。

“妙不可言”四個字就這樣留在她的腦海,但也只是乾巴巴的四個字而已。到底如何的“妙”,她始終不知。

如今……她真是被這突然而至的“妙不可言”嚇住了。

這幾乎要將一切都掠奪佔有的強悍與霸道,是她無法躲避又心存恐懼的,與她筆下的纏綿悱惻、綺麗旖旎截然不同。

沒有溫柔的前戲,沒有兩情脈脈的彼此相許,她怎麼就如此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恣意的奪去了初吻?

那晚,華如意在紙上畫了一個破敗蕭瑟卻依舊難掩過往華麗的殿宇,在滿地的落葉之上,那位身份尊貴的男子將一名少女摟在懷中,他臉上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手掌託著她微紅的臉頰,嘴唇貼在她的耳畔,畫中的少女,依偎在他懷裡,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鹿。

而畫外的她,看著這幅畫愣了很久,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笑得有點傻。

第一回被人親吻,她給他的反應該是很無趣,以致皇甫瑄對她沒有任何的評價,將她拉到青龍院外,讓宮女給她找了搽臉的藥膏後就沒有再管她。

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真把她當成湯圓嚐鮮了?

好在她自小在大家族長大,耳濡目染,早已知道情意這種事情便如浮雲清風一般,不能當真。日後到青樓作畫,更知道這人世間其實沒有多少男女可以一輩子真心實意彼此相待。那些在家中裝作道貌岸然的男人們,到了青樓,還不是放蕩成性?

她知道自己並非美女,父母過世之後,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從不抱持任何幻想,只望嫁人前後,都能一心一意畫自己的畫。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