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蘇小昔感覺到他原本隔著衣服，摁在她頭頂的手掌，收了回去。

沒了他掌心的溫度，又有刺骨的寒意順著天靈蓋直衝而下。

蘇小昔渾身哆嗦了一下，慢悠悠將罩在頭頂的衣服扯下去。

落在9號眼裡，他以為她害怕。

於是再次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敢，就閉上眼睛，跟緊我。」

他的手伸了過來。

蘇小昔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半睜開眼握住他的手，又迅速把眼睛閉得死緊。

柔軟茫然的小臉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可憐地垂著長睫，「哥哥，我怕……」

「……」導遊安靜地走了幾步，學了一晚，終於學會了那句安慰人的話，「別怕，有我在。」

蘇小昔微妙地翹起嘴角，又壓下去，可憐兮兮地應和著，「導遊哥哥，有你真好。」

最後，蘇小昔在導遊哥哥的保護下，一直閉著眼離開了這間倉庫。

在導遊哥哥不知道的時候，她悄悄睜開了眼。

看到倉庫裡，掛滿了全是男人的沒有腳的屍體，有些已經乾涸，有些斷腳處則還淌著鮮血。

滴答，滴答。

是她昨晚聽到的節奏。

……

導遊在離開倉庫之後，就鬆開了牽著蘇小昔的手，彷彿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回房間整理一下，再去老地方集合，今天的旅遊打卡任務是帶你們去學習製作繡花鞋。」

「嗯，謝謝導遊哥哥。」蘇小昔彷彿丟了魂似的，步履蹣跚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9號擰緊眉頭，看著她的背影。

終究還是不放心，一路默默跟著她，直到她進了房間。

蘇小昔關上房門，瞬間就變了一個人。

精神抖擻，目光清澈，完全沒有被嚇壞的樣子。

她偷偷透過門縫，看到導遊不放心地離開的樣子，彎起唇角。

導遊哥哥，倒也是個好人呢。

回屋重新整理了一下，用食品類道具弄了點東西吃，蘇小昔休整完畢，到了老地方集合。

隔著很遠，蘇小昔就看到那對小情侶裡的女孩子，正蹲在地上哭。

圓臉小姑娘不停地給她遞紙巾，卻無濟於事，眼淚越擦越多。

「他一直都沒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

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實，只是看到女孩子哭成這樣，不免也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傷。

蘇小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說不定他已經找到了離開的出口，先回遊戲大廳了呢。我們先認真通關，總要留一點希望。」

巨臉望著蘇小昔善良而陽光的側臉，忍不住再次感慨。

唉，妹妹總是那麼樂觀，好像全世界對她來說，都是溫柔燦爛的，真好。

……

這次的旅遊打卡任務是學習如何製作一雙完美的繡花鞋。

導遊帶著大家到了外圈的三樓，這兒有專門的製鞋間。

女人們排成一列坐在木凳上，有人在專心調配著漿糊，有人在低頭納著鞋底，還有人手裡拿著針線靈活穿梭，在鞋幫上繡出一朵又一朵美麗精湛的繡花。

一切都井然有序，場面卻又詭異的沉默。

女人們認真做著手裡的繡花鞋，對蘇小昔她們一行人置若罔聞，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只有接待她們的那位臉上帶痣的女人和她們打招呼，側身道：「遠道而來的客人們，為了讓你們完整地體驗繡花鞋的製作過程，我特意給你們留了一間小房間，請進。」

「今天，你們將從繡花鞋的鞋底製作開始，用一整天的時間製作出一雙完美的繡花鞋，絕對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