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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我輕輕一笑,但那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即便錢佐坐在這裡,我和他之間只隔了一盞宮燈,但那盞宮燈就像無法逾越的鴻溝一般,分開著我和他。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雙目深陷,只不過幾日的功夫,卻瘦了一圈。我說,你瘦了。

他對著空氣笑了笑,又是一陣沉默,錢佐忽而說道:“玉如意和澤新辰的船已經離開越境,不日就能回流求了。”

我一愣,瞥看了錢佐一眼,正好與他目光相接,他倏地把眼神收了回去,有些侷促。

我淺笑,“回去就好。”想到澤新辰的笑臉,以後都不能再見,多少有些想念吧。

只是他與我,連這種題外話都說完了,終於再找不到任何可說地東西。不止是無話可說,連提起頭,看一眼都覺得沒有勇氣。

終於,錢佐站起身來,低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眼光約略在我的肩頭停滯了一會兒,“早些睡吧,夜涼。”言簡意賅。

他要走了。

我心頭居然一酸,難道我和他,就是這般光景麼?這樣的心結,從此再解不開?

直到時光流逝,他和我都垂垂老去?是指望著時光沖刷掉這複雜地感情,還是讓時光沉澱下這難以化解的怨恨,越積越多?

我總是自認為聰明,可原來自己在愛情上卻是個再白痴不過地傢伙。明明受傷害,還要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就和錢佐一樣地蠢。

我自嘲地笑了。或許夜裡我這輕微的笑聲聽起來卻是那樣地刺耳和突兀,都已經走到門口的錢佐忽而停了下來。他聽著我的笑聲,卻似乎看透了我的心。

他說,“枉你那般聰明,可你比朕還要糊塗。”他的背部一陣抽搐,明明已經碰到門閂的手卻無論如何也好像使不出力氣,他幾乎是哽咽地說出那句話:“你教朕如何承受?”

如何承受?是我的情還是我的恨呢?我舒了一口氣,對著他的背影說道:“皇上可知道鵝孵出來的時候,並不會走路,看到母鵝,便學著母鵝的樣子,這才會走路。可若是小鵝看到一隻雞,一隻貓,甚至人,它便會跟著雞、貓,甚至是人走,若是孵鵝的不是母鵝,而是雞、甚至是人,小鵝孵出來的時候,就會把它們當作自己的母親!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皇上把對戴悠夢的情轉加在我的身上,我便把自己當作戴悠夢,久而久之,再和戴悠夢分不清了。皇上對戴悠夢用情,同樣讓我無法承受,如今,皇上就當我替戴悠夢還情好了。”

“不,你不是戴悠夢,你又替她還什麼情?更何況戴悠夢對朕又何來的情?”錢佐始終沒有轉過頭,彷彿這樣他才能理直氣壯地說話,不用顧忌什麼。

我霍地起身,直奔旁邊的書房,拾起板凳,就要踩上去,門口的錢佐感覺到什麼,又奔了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理會,一隻腳已經踩了上去,踮著腳伸出一隻手在書閣上方盲目地摸著。

旁邊的錢佐終於忍無可忍,二話不說,就攔腰將我抱下,又怕我掙扎扭傷了,輕輕將我放下,卻只好耐著性子再問道:“你想找什麼?我幫你拿。”

沒等我開口,他就踮起腳探手向上摸了一圈,終於在旮旯裡摸到了那幅畫,只擱了幾日,又沾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錢佐把畫遞到我手跟前,我沒有接過,只是淡淡地說道:“你開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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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解夢篇 第三十八章 畫軸

錢佐不明所以,仔細地把畫軸畫卷外面都看了一遍,這才把畫展開,我已經把燈燭端了過來,昏黃的宮燈湊了上前,近處的燭光把戴悠夢那一臉幽怨都映得清清楚楚。

錢佐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神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