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遵問:“可還有什麼辦法解救?”
我緊張的抱著僅有的期望小心翼翼的看向程馭。
程馭沉吟片刻:“死馬且當活馬醫吧!我也不敢說有治癒的把握!”
我心一痛,黯然閉上眼。
死馬……且當活馬醫!秀兒!秀兒!你可知我現在的可悲遭遇?你可知我即將面對的傷痛?你可知……可知……
第五章 驀首闌珊笑舊顏 始計
更始二年三月,耿純率領宗族賓客約二千餘人投奔劉秀,劉秀封其為前將軍。因有信都人質事件為例,耿純這次投奔不僅托兒帶口,背井離鄉,甚至走後還特意命人焚燬故園房舍,如此一來,即便是族尚存些許動搖之心的人,也再無可供反悔的餘地。
耿純這一招,做得相當乾淨利落,忠心可鑑。
於此同時,信都方面派出使者,遞送威脅信函給予李忠等人,結果李忠竟將隨侍的馬寵之弟、校尉馬忠斬於劍下,已示其絕不受馬寵等人威脅,忠於劉秀的堅決。
劉秀隨之告示吏民,能救出信都漢軍家眷者,賜錢千萬。
去年北上之時,留於洛陽的朱祜,此刻不遠千里趕來會合,與他一路進入河北的還有劉嘉力薦的賈復、陳俊二人。此時已經身為漢王的劉嘉悄悄替他們三人準備好馬車,命人一路護送北上。劉秀遂命朱祜頂了我的空缺做了護軍,陳俊為安集掾,賈復為都督。
兵分兩路,劉秀一面遣左大將軍任光率兵回救信都,一面親帶漢軍逼近柏人城。有了劉揚兄弟十幾萬兵力的襄助,劉秀如虎添翼,不僅在極短時間內先後攻下下曲陽、盧奴、新市、元氏、防子等地,勢如破竹,更是攻下鄗縣,殺了王郎的一員大將李惲,甚至在柏人大破王郎的另一個得力干將李育的部隊。
劉秀雖然在偏南的戰線上佔盡了一連串的優勢,可謂旗開得勝,然而任光帶領士兵攻打信都,卻成了件相當棘手的問題。投鼠忌器下的任光,連一場正面之戰都不敢隨意主動叫陣,生怕裡頭的人質遭遇危險。
這許多許多的事幾乎是同一時間在不同的地方同步發生著,小小的草廬成了情報的轉站,我在養傷調養期間,整理著一堆各種各樣、有用無用的訊息,然後將之分揀,把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再傳回新野。
以前我只是享受這些免費資源,現在真正在第一線接觸一手情報,這種感觀又非平時可比。資訊量太多太雜,且要從辨別真假,規避輕重,再加入自己對實事利弊的權衡、分析、判斷,這還真是件相當考驗人的腦力活。
程馭顯然很清楚我在忙些什麼,但他對我忙碌的頗有微詞,不是因為我佔了他的地接私活,而是作為病人的我,實在是很不聽話,且很不配合的那一個。
病人是需要好生休想的,就如同那位莊遵莊公子一般。雖然我看他體格健壯,氣定神閒,精神抖擻得一點毛病也沒有的樣子,可每當我試探性的問起程馭,他總推說莊遵只是他的病人,言辭模糊,大有敷衍之意。
莊遵是個十分古怪的人,他也住在程馭府上,每日日升而出,日落而歸,白天從不見他的人影,晚上也從不見他踏出房門半步。
時局紛亂緊張,在長安流連於醉生夢死的劉玄,終於意識到了王郎政權存在對漢朝的威脅有多嚴重——或許他原本就很清楚,只是想看好戲的隔岸觀火,準備等著看劉秀是如何死法。
但是劉秀蟑螂般頑強的生命力終於在劉揚的十多萬大軍的支撐下,幸運的延續了下來。劉玄沒得好戲再看,劉秀被王郎追殺的狼狽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他也只能收斂起看好戲的心情,匆匆結束遊戲,在前大司馬、宛王劉賜的稟奏下,派使者西行,徵召隗囂、隗崔、隗義,同時派出尚書僕射謝躬率振威將軍馬武,帶兵趕往河北,與劉秀的軍隊會合,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