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火藥發出的爆炸聲,偶爾還有小羊們淒涼地咩咩聲……
然後,呂晨看見了龍驤和虎賁將士們的火一樣的目光,聽到了他們變得沉重的呼吸……
鐵血!
嗜殺!
呂晨知道,他們是百戰精銳,他們喜歡血的味道!喜歡殺戮的快感!
呂晨突然能夠理解這些將士眼中的激動,甚至連他都忍不住有了一絲渴望殺戮的衝動,不過,內心的不忍和反感同樣變得強烈起來。
呂晨知道,在這場與曹軍的慘烈戰役之外,他的內心也在進行一場戰爭,所謂正義與所謂邪惡的戰爭。
人是矛盾體,一方面,呂晨不忍殺生希望天下太平,另一方面,呂晨恨不得殺掉所有企圖置他於死地的人,一個不留。
內心的戰爭註定不會有勝負,而外面的戰爭,勝負已分!此時,外面的大火和爆炸聲已經響徹了小半個時辰。
冰牆外面,烈焰滔天,吞噬著一條有一條生命。
冰牆裡面,士兵們的殺欲在堆疊,等待爆發!
曹性趴在被火越烤越矮的冰牆上看了很久,然後盯著被煙燻得漆黑的臉回來,喜滋滋稟報道:“稟小君候,外面大營,被我們事先安置的帳篷板車以及其他障礙物阻隔,空間狹窄而複雜,他們三部大軍進來之後,很難從容退走。而且那些牛帶著桐油在營地亂衝,幾乎點燃了所有的火藥,再加上亂跑的羊不但把火焰傳遞得更遠,還不斷絆倒逃跑計程車兵……現在,三部圍攻我軍的青州兵已破,只剩下曹仁的中部和後部不足三千人尚在營外,未曾被波及。”
呂晨點了點頭,目光冷異,至少在這一刻,他強迫自己心中的所謂正義滾得遠遠的,邪惡佔領了制高點。
今夜,他必須殺戮!
張遼也道:“小君候,三部青州兵小半被燒死,退走的大半也傷勢極重,並且毫無章法慌亂不已。他們已經喪膽,毫無戰鬥力,不足為慮,一百騎兵便可輕易將其擊潰!只有曹仁的中部和後部,尚可一戰,但他們畢竟只是步兵,而我們卻是百戰鐵騎!”
曹性搓著手,對呂晨說:“小君候,出兵吧!”
“呼!”呂晨深呼吸一口氣,淡然道:“文遠,率龍驤五百,上馬候命!之謀,領七百虎賁,一人雙馬,各帶三壺箭,不帶刀槍,牽馬候命!其餘將士,繼續留守。”
張遼曹性領命而去。
呂營外。
曹仁在哆嗦,看著那巨潮一般的烈焰,無情地吞噬著他的精銳士卒,他嗔目欲裂。
“將軍切勿動怒!如此大火,他們也衝不出來,而去,外營板車輜重土石等雜陳,騎兵無法發起衝鋒,他們必定受困其中。我們這次損失慘重,但只要等到天明,從周邊郡縣調來兵馬,一定可以滅掉呂晨!”親兵安慰道。
曹仁咬牙切齒道:“呂晨小兒欺我太甚,吾誓殺汝!”
呂營。
曹性和張遼分別騎在咱馬上,一左一右,兩人身後是各自的騎兵。
呂晨對張遼吩咐道:“文遠,龍驤隨我衝陣,直入曹仁中軍!不破不回!”
“諾!”張遼抱拳道。
呂晨又對曹性道:“之謀,虎賁緊隨龍驤之後,分兩翼掠陣,不得近戰,只許以騎射擊殺敵人!殲敵為次,擾亂對方陣型為要。青州兵?精銳?我要你把他們當羊群一樣驅趕!”
“諾!”曹性咧嘴獰笑,也是抱拳道。
營外。
曹仁對親兵吩咐道:“傳令,安置傷員,左右前三部人馬撤回營地,其餘兩部繼續圍守,另,派人快馬通知周邊郡縣,即刻起兵馳援!”
曹仁的想法很簡單,現在沒有危險,因為呂晨的騎兵被大火阻絕,衝不出來。他只要在火勢稍減之後,佈置好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