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點頭,清冷的白熾燈光下,那股脆弱感,更加我見猶憐。
他說:「你的身份可不該有這種愛好的。」
「愛豆只是玩物而已,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阿善搖頭,神色淡淡的:「我不清楚。」
又輕蹙著眉,認真發問:「玩物?」
「你玩過?」
「男愛豆也玩?」
他猛地站起身來:「你……」
四周的吵鬧聲猝然低了下去,其他學生的視線都投過來。
李元還從來沒被這麼赤裸地挑釁過,臉色十分難看,外面那件染了血的制服被他脫了,只剩一件黑色短袖,他很白,肌膚很薄,脖頸間迸出明顯的青筋脈絡。
阿善仰頭看他,語氣平和地解釋:「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但是你說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在我看來是失禮的。」
李元微微散了些火氣,但眉眼間依然陰鷙,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對徐善有幾分好感的原因,對他來說,這個學校裡只有兩種人,害怕他的,和討好他的。
而她是第三種,很正常的和他相處,像對待其他同學一樣。
雖然他不稀罕,但這種體會很難得,也很新奇。
李元冷淡的輕嗤一聲,緩緩坐下,直到輔導結束,他沒再看她一眼。
首爾市區實行補課宵禁,私人形式教學最晚只能進行到十一點,阿善從補課院裡出來,加快了腳步,車子就在門口等著,徐母在車裡等待,她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徐母年近四十,溫柔知性,黑色長髮盤起,略施淡妝,,因為管理的好,幾乎看不出皺紋。
她開口問:「善兒,補課院怎麼樣?」
阿善笑:」很好,畢竟是一星講師。「
「那就好,期中水平測試無條件拿到全a,我們善兒能做到吧。「
「當然,不用擔心。」
徐母很滿意,笑著點頭,這樣學習好,長得又漂亮,又有教養的孩子,是由她親手教育出來的,實在是件令人驕傲的事情。
她們家氛圍很和諧,阿善一直聽從父母意見,把考上首爾大作為目標,主動又自覺地沿著高考協調員制定的黃金路線圖,一步不差,朝著終點前進,不擇手段。
之所以這樣乖順,是因為她判斷,徐父和徐母是這個世界的附加人物,而刷滿他們好感度的唯一方法,就是按照他們的期望,考上首爾大,維持住這來之不易的中產階層和社會地位。
徐母正要啟動車子,偶然往窗外一瞥,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按下按鈕,車窗緩緩降下。
阿善轉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是李元。
他雙手插兜,正和身邊人交談,一副冷冷淡淡,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徐母提高了聲調,招手朝他打招呼,面容親切,聲音溫和:「李元。」
他聽到,抬頭看過來,只見阿善正坐在副駕駛看著他,臉頰邊的幾縷髮絲被風微微吹起,膚白黑髮,眼睛總是水潤潤的,即使沒什麼表情,也一副平白惹人憐愛的樣子,而她身後的女人正一臉熱切地跟他打招呼,不加掩飾的討好。
他走過來,起碼還維持著表面的禮儀:」你好。「
徐母:「李元,還記得我嗎,我是徐善母親,上次去拜訪夫人的時候,我們偶然見過面。「
李元敷衍地點點頭。
她沒在意,依然笑著:「這次徐善補課院的事情,多虧了夫人,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謝,請代我向夫人問好,改天會上門問候的。」
他視線投向阿善,見她有些茫然,似乎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勾了勾嘴角,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好。」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