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說什麼,只是把墊付的錢給了他,說了句“一場誤會”。結果後面他隱隱約約聽說了,那是有人借了呂育昌的名頭騙人小姑娘的感情,孩子自然也不是呂育昌的。
把陳禮清窘的啊,當時就要去還呂育昌又付的銀子,呂育昌笑著把這事揭過去了,銀子說什麼也不收,只說是他家裡親戚惹出的事,自然該由他收尾。
這事雖然確切來說,方家是受害者,但陳禮清一聽方家的人提起這檔子事,還是尷尬的不行。
好在方艾娘再提起這檔子事也是為了拋磚引玉的,她垂下頭,露出一段潔白的脖頸,羞澀道:“這次,這次若陳少爺再出手相助,我,我願做牛做馬報答陳少爺……”
得,又一個做牛做馬的。小廝阿冬在心裡翻了翻白眼,我家少爺缺你做牛做馬啊?然而這話著實刻薄了些,阿冬見眼前這家人家裡正亂著,也沒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只是呵呵了一聲,替他少爺開口道:“姑娘,敢問你家三叔欠了多少銀子?”
方田氏之前聽孫女這麼說,心裡倒是起了個念頭,孫女做牛做馬,人家陳少爺未必看得上。但陳少爺不是中意她家香玉嗎,要是這做牛做馬的人選換成了香玉呢?
當然,她就不信了,陳少爺捨得讓心上人去做牛做馬。
她的寶貝閨女,給陳少爺當正妻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藉著這個事給陳少爺當個妾總可以了吧?
一舉兩得啊,這既可以解了她兒子的困局,又能讓女兒有個好歸宿……
方田氏心思電轉,越想越興奮,耳裡聽得那小廝這般問,連忙道:“不多不多,只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銀子?!這還叫不多!”阿冬差點一口痰吐在方田氏臉上,他見對方好歹是個年紀大的老嫗了,強行忍住大罵的衝動,沒好氣的道,“您知道三十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麼?”他指了指自己,“就我這種機靈又會來事,忠心又可靠的小廝,三十兩銀子能買我六個了,你知道嗎?”
阿冬眼斜了方艾娘一眼,雖然沒明說,意思倒是明顯的很。
你哪裡來的自信能值三十兩銀子?!
方艾娘顯然也讀懂了阿冬話裡的意思,她臊紅了臉,恨不得地上有個地縫能讓她鑽進去。
方田氏拉了拉方艾娘,低聲道:“去喊你小姑姑出來。”
方艾娘悶頭應了,紅著眼就往方香玉屋子裡跑。
那獨眼老賴見來了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少爺的人,收斂了幾分輕佻的神色,上下打量著陳禮清,咧出一抹笑:“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啊,長得挺俊的。”他之前在外面混的時候,就吃了富貴人家公子哥的虧,瞎了一隻眼,這才灰溜溜的逃回村裡來,從此他看到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就渾身不舒服,能躲就躲。
說白了,就是個吃阮怕硬窩裡橫的。
阿冬見那獨眼老賴長得比他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還不像好人,腿就有點顫,但他深知不能給自家少爺掉價,硬撐著底氣,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是哪家的公子哥,你就不必知道了。”
獨眼老賴“嘁”了一聲,打量著陳禮清,倒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場面一下子就有些僵。
方長應是個人精,一見這獨眼老賴被那少爺鎮住了,鬆了一口氣,連滾帶爬的跑到他娘身邊,賠笑道:“娘,這位公子就是上次你們說的陳少爺?”
兒子欠了那麼多錢,方田氏心裡堵的很,狠狠瞪了一下方長應,聲音都氣得顫了起來:“你不是說你跟人做生意去了嗎?啊?拿了家裡那麼多錢,生意呢?啊?怎麼讓人拿著三十兩銀子的借據找shang men來了?!”
小田氏在一邊冷笑道:“娘,你還用問麼?那獨眼老賴是幹什麼的,村裡誰不清楚。你給你那好兒子的錢,都被他拿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