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匆匆進來,一眼看見姬謹行濡溼的後背,驚訝道:“主子,您沒事吧?”
正巧店小二端了個銅盆出來,銅盆裡滿滿都是涼水。方菡娘連忙道:“青禾,你家主子可能燙傷了,你快找個地方,先用涼水給他沖洗一下。”
一聽這聲音,青禾聽出來了,也是詫異的很,竟然是方姑娘?!方姑娘竟然來了京城?
他左右環視一圈,用嘴型罵道:“俞七你個臭小子!”
俞七是那個暗衛的代號。
暗衛在暗中縮了縮脖子,心想,青禾大人,主子光說讓我看著方姑娘的安危,可沒說讓我看著她不讓她來京城啊。
不過現在再怎麼著也沒他家主子燙傷這事著急,他看向姬謹行:“主子?”
姬謹行冷著一張俊臉,什麼都沒說,手裡依舊拎著長劍就要往外走。
方菡娘想喊住他,卻沒想到有人先一步喊了出來。
“公子留步!”
一聲柔弱的喊聲響起。
姬謹行恍若未聞,神色不變的繼續向外走。
青禾身為姬謹行的貼身暗衛,卻停了腳步,看向聲音處,發現是名長相婉約的少女,正哀婉的看著他們,她的身邊,半躺著個滿身菜羹湯水狼狽不堪的丫鬟。
“公子你踢傷了與我情同姐妹的丫鬟,難道就這麼算了?!”少女聲音淒涼,哀哀的喊著,“難道你看我們主僕兩個身單力孤,好欺負不成?”
方菡娘因著姬謹行的冷漠,心裡正難受,聽魯懷晴這般一喊,冷冷道:“自作自受,還有臉喊冤?若不是明月想把熱茶潑我一臉,又何至被那位公子踢飛!”
“xiao 激e”明月涕淚縱橫的剛喊了一聲,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看上去更狼狽了。
魯懷晴被方菡孃的話給梗了一下,臉上顯出幾分難堪來:“再怎麼樣,也不能踢的這麼重啊明月她是有錯,但錯不至此吧?”
青禾雖然剛才沒看見發生什麼事,但以他的聰敏,上下一聯絡就猜了出來,他板著臉看向魯懷晴:“原來是你家丫鬟傷了我家主子。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誰?傷了我家主子,你家丫鬟打死都不夠賠罪的。”
這話極大讓魯懷晴心裡暗暗興奮起來,她呼吸微微急促,卻以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姿態喊道:“達官貴人又如何?!丫鬟就不是人了嗎?你家主子身份高貴就能把我家丫鬟傷成這樣了嗎?!”
一副弱質可憐卻又堅強獨立不畏強權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就心折於她的氣節與堅強。
但青禾是誰?青禾在姬謹行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並不吃魯懷晴這一套,只是微微一笑:“這位姑娘,不用總想著把自己擺在弱者地位上來博得他人的同情,沒用的。你家丫鬟意圖襲擊我家主子在前,我家主子踢飛她,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這事,你就是拿到金鑾殿上去說,你也站不住理。我家主子不找你們麻煩,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就別不知好歹了。”
一席話說的魯懷晴啞口無言。
青禾說完,朝方菡娘拱了拱拳:“方姑娘,我還有公事在身,先告辭了。在京城有緣再會。”
方菡娘點了點頭:“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他後背還請你多多費心。”
青禾點了點頭:“分內之事。”
青禾轉身,快步出去追姬謹行了。
驛站裡這才慢慢恢復了熱鬧,被明月撞翻的那一桌客人不依不饒的拉著魯懷晴讓她賠損失,她原本不多的碎銀子又少了一些。
魯懷晴咬了咬牙,看向方菡娘。
方菡娘卻沒心情再同魯懷晴玩什麼言語官司了,她起身,心情有些低落:“咱們趕緊進城吧。”
林總鏢頭點了點頭。
當然,這一次他們沒有捎上魯懷晴,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