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太誅心了,安平翁主這等賢惠人聽了這話,倒吸了一口氣。
阮二老爺在那邊聽著,氣得眉頭直抖。
他用力一拍椅子扶:“安月!你在那胡說什麼!”
盛怒之下,阮二老爺把安二夫人的閨名都給喊出來了。
安二夫人冷笑一聲,又扭過頭去對安平翁主道:“看到了沒,這就是惱羞成怒了。只要一提到那個短命鬼,他就跟失心瘋一樣。”
安平翁主哪裡敢附和,只得苦笑。
方菡娘也是唯有苦笑。
阮二老爺額角青筋凸起,他霍得站起來,怒道:“好,安月,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索性直接問問你,”阮二老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破釜沉舟般,死死的盯著安二夫人的臉,“華兒是不是你派人殺死的!”
這句話彷彿石破天驚,炸的屋子裡霎時一片安靜,針落地可聞。
安平翁主交握的雙不禁又抓緊了些。
安二夫人半晌才回過神來,臉上是一片被侮辱被冤枉的青紫之色,她又憤怒又失望的看著阮二老爺:“阮二,原來我安月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個惡毒的婦人嗎?!”
阮二老爺微微撇開頭,不去看安二夫人:“你別問我,我以前以為你不是這樣的。可是,究竟事實如何怎樣,我也迷茫了!……華兒的死,疑點重重,眼下白兒即使生病都在喊的那些話……如果你是我,你就不起懷疑嗎?”
安二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阮二老爺的表現這麼反常,原來他把白兒的夢囈語同那小兔崽子的死聯絡到了一起!
安二夫人簡直說不出半句話來。
幾十年的枕邊人,竟然為了旁人,這麼不信任她……安二夫人原本就有些疲累的身子,更感覺到一種近乎於心寒的心累。
大概人傷心到了一定地步,根本就不會去大吼大叫了。
安二夫人冷冷的看了阮二老爺一眼:“若是你心裡頭先入為主的認為是我殺了那個短命鬼,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隨你怎麼想吧,怎麼,就算我弄死了那小崽子,你還要讓我給他償命嗎?”安二夫人語帶嘲諷的說著,眼角卻有些紅了。
說完,安二夫人袖子一甩,徑自又回到了阮楚白的床榻邊,坐在昏迷的阮楚白身邊,去照顧阮楚白了。
阮二老爺嘴唇微微抖著,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重新坐會了椅子裡頭,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方菡娘同安平翁主對視一眼,知道眼下正是告辭的好會,先後向阮二老爺告退了。
兩人像是有什麼默契般,一直到離開這座偏院,兩人頂多只有過幾次眼神交匯,半個字都沒有交談過。
等到出了這偏院許久,安平翁主才像是逃出了什麼地方一樣,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看向方菡娘:“你怎麼看?”
頗有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方菡娘同樣心事重重的搖了搖頭。
方菡娘開了口:“這事,不能告訴老夫人。”
兩人交換了一個彼此之間才能意會的眼神,安平翁主極有默契道:“放心,我會幫你瞞著的。”
待出了院子,到了叉道口,方菡娘便同安平翁主分開了。
這時已然是臨近要就寢的時間了。
小雅一直瑟瑟抖著跟在方菡娘身後。
在她看來,得知主子越多的秘密,又不是主子心腹的話,肯定落不得一個好。
而她們姑娘的心腹,無疑就是一等大丫鬟秋珠了。
小雅心情複雜的很。
方菡娘到了芙蕖堂院子的垂花門門口,覺得一路上小雅都緊緊的閉著嘴巴沒說幾個字,有點不太對勁。
她回頭看了小雅一眼,小雅心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