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卻覺得眼下有真本事的人,大多都是有些脾氣的。
索性大過年的,府裡頭也沒什麼事,不如走一趟過去看看。
方菡娘便領著秋珠,帶著幾個侍衛,直接去了那柺子李處。
柺子李住的地方,其實是間很幽靜的小院子。
那柺子李一見到方菡娘,雙眼放光,然而卻不是好色的淫邪之光,更像是雕刻師見了美玉那般的激動。
他坐在小墩子上,拍著完好的那條大腿道:“那南海天珠,也確實只有此等姿色才能配得上!”
方菡娘聽的讚美多了,倒是落落大方的很。
她微笑道:“聽聞老師傅要見到我本人才肯打那首飾”
柺子李看了秋珠一眼,有些嗤之以鼻道:“那是當然,好的首飾是要能將人的美貌氣質給抬上幾分的,自然要看了人才能確定如何打造。不然就如同讓明珠蒙塵!”說完,還用力瞪了方菡娘一眼。
方菡娘無語,果然是個很有脾氣的匠人。
“拿來!”那柺子李朝方菡娘伸手。
秋珠不願意自己姑娘被人這般無禮對待:“你”
方菡娘攔住秋珠,把裝著那南海天珠的錦盒直接遞給了柺子李。
柺子李深深的看了方菡娘一眼,一句話不說,從小墩子上吃力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拖著一條腿,進了布簾後的裡間。
裡間裡頭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秋珠看了方菡娘一眼,見她家姑娘一臉鎮定,甚至頗有興趣的左右看起了柺子李擺列在屋子中的藏品,心知姑娘是個有主意的,眼下定然是又有了自個的主意。
秋珠便耐心的陪著方菡娘一起等。
這一等,就是一直等到了天色都暗下來。
終於,那柺子李興沖沖的撩開布簾,從裡間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手裡頭捧著一個珠冠。
那珠冠乍然一看,樣式平平無奇,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底託。
然而,珠冠的底託之上,卻鑲嵌著那顆碩大無比的南海天珠。越是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底託,反而越襯得那顆南海天珠熠熠生輝。
一時間,讓人的眼神從那南海天珠上根本移不開。
柺子李眼中得意的很,口氣卻壞的不行:“拿去!”
秋珠這才完全服了柺子李的本事,恭敬的接過。
方菡娘笑吟吟的看了秋珠一眼。
秋珠心悅誠服的從懷裡頭恭敬掏出個荷包:“李師傅,這是給您的辛苦費。”
柺子李看都不看,嗤之以鼻的很:“老頭子今兒打了這麼一件首飾,已是很心滿意足了。錢這種俗物,拿走拿走!”
根本不去接秋珠手上的荷包,甚至,還要趕客。
果然,有本事的人就是脾氣大方菡娘同秋珠互相對視一眼,無奈的出了院子。
一出院門,縱然穩重如秋珠,也有些興奮,忍不住道:“姑娘,這珠冠,您若戴上,那必定是能讓百花都失了顏色您打算什麼時候戴?”
方菡娘笑著摸了摸裝著珠冠的錦盒,眸色深深:“快了。”
方菡娘口中的快了,確實很快。
正月初六,皇宮賜宴,廣邀勳貴之家及朝中大臣來宮中赴宴。
明面上是這樣說,其實誰都知道,天家幾位皇孫到了說親的年齡,這是讓命婦們帶著自家姑娘,去宮裡頭給人相看的。
這次宴會,即便是照顧久病的阮楚白的安二夫人,也不得不出面,同莫三夫人一起,領著家裡頭幾個侄媳婦,以及正在說親年齡的阮芷萱,阮芷蘭,以及方菡娘,一起進了宮。
方菡娘頭上便帶著那頂在柺子李那做的珠冠。
方菡娘這珠冠一出,本來已經見慣了她的美貌的阮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