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香玉甜甜應了,覺得肚子裡的疼也緩了幾分。她在屋裡掃了一圈,眼風掃到了在一旁津津有味聽著故事的方菡娘,神色大變,尖叫道:“娘,你快把這個小賤人打死,她竟然敢勾搭昌哥!”
方田氏正為女兒得了個如意郎君心喜,見女兒這般聲疾色厲的指著方菡娘罵,心裡咯噔一聲,心想莫非二房這個小賤人為了嫁的好一些,真的小小年紀就敢去勾搭男人?
方田氏陰毒的目光將方菡娘打量了個遍。
方菡娘正看戲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事情燒到了自己身上,她往後退了一步,無奈的再次宣告:“我才十歲!”
方田氏陰測測的目光在方菡娘還未發育的胸部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方菡娘那張越來越妍麗的臉上:“十歲,不小了。”
方菡娘簡直要跳起來。
這是一家子變態啊!
她只得強忍著噁心,對方香玉道:“你說的那個什麼昌哥,我連見都沒見過,怎麼勾搭啊。”
方香玉尖叫:“你還叫他昌哥,不要臉的小賤人!”
方菡娘簡直想給這位大姐給跪了,特麼的我是轉述你的稱呼都不行啊?
方田氏慌忙安撫住方香玉:“兒啊,你現在肚子裡懷著孩子呢,別跟那小賤人一般見識。大夫說你這胎可不穩。”
方香玉立馬慌里慌張的捂住了肚子。
看在對方是個孕婦的份上,方菡娘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好吧,你的那位呂公子。”她換了個稱呼,“我連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我真的沒見過他。”
方香玉又豎起眉頭想罵人,方田氏一迭聲提醒:“兒啊,注意肚子。”愣在一旁看了半晌的方長莊總算想起來大夫的囑咐,說是醒了就去喊他。他連忙出去喊大夫了。他實在看不下去小妹跟十歲侄女的爭風吃醋了。
方香玉深呼吸幾口,壓了壓怒氣:“我都聽說了,你去了好幾趟縣城,不就是去勾搭昌哥嗎!”
方菡娘真的想噗通一聲給這位大姐跪了:“村裡去縣城的人不少啊,難道都是去勾搭你的那位呂公子去的?”
方香玉又想起身指著方菡娘罵,急的方田氏一把按住她,方香玉想起肚中骨肉,這才勉強壓了脾氣,任由方田氏按著她,只在床上轉了頭,怒盯著方菡娘:“你還裝!若你不認識昌哥,他懷中怎麼會有你的手帕!你那手帕我是見過的,帕角繡了朵菡萏花,那種奇奇怪怪的繡法,只你一人會!”
轟隆隆!
方菡娘被雷的外焦裡嫩。
她想起來了,她是用十字繡繡過那種方香玉說的,帕角帶著菡萏花的帕子,而且也只繡了那麼一塊。可她前些日子從六嬸家出來,看見王杏花在哭,拿那帕子給王杏花擦淚啊,後來她見那帕子被王杏花又擦了鼻涕,沒忍要就走了。
換言之,在王杏花手上的帕子,到了方香玉口中的那什麼呂公子懷裡,所以方香玉認為自己跟那呂公子勾搭上了!
莫非是杏花姐……
不對,杏花姐都快要嫁人了,這不可能,我可不能讓杏花姐名聲在我這受損。方菡娘心裡有了底,面上依舊作出一副懵懂無知模樣:“那塊帕子?小姑姑,那塊帕子我都丟了好久了。怕是那呂公子撿到了吧?”
不得不說方菡孃的演技在這古代磨鍊的越發爐火純青,方菡娘甚至覺得若有一天能回現代,她就去橫店碰運氣去。
因為方菡孃的演技實在是太逼真了,方香玉懷疑的打量著方菡娘半晌,都沒看出什麼破綻,不禁有幾分猶豫:“難道……那真是昌哥撿到的?”
畢竟是戀愛中的少女,心底怎能不傾向於心上人並沒有背叛自己呢?
方田氏卻又有了幾分疑慮:“按理說呂公子一個大家少爺,撿一塊帕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