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謾上水霧淡漠地環視了一週,看向我時,瞳孔一縮,沿著手臂看向強壓著我的兩個人,皺起眉頭。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押下去。”劉總管冷聲說道。
為什麼他沒有揭穿我?我看著七少爺,想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些什麼。掙扎,猶豫?我看錯了麼。
“柳伯,我想收七七做待妾。”最終,他咬了咬下唇,低聲說道。
像是平地上的一記炸雷。所有人都呆了。我錯愕地看著他。
七少爺生來不近女色,有些人說是因為他身體不好,也有些人說他本是女兒身,是當年烏鳴鳳想掙權奪利用巫術將他變成男人。不管傳聞是真是假,總之多年來七少爺除了他奶媽的女兒元元再也沒有別的女人靠近過他。至於他和元元有沒有床第之事,誰也不知道。但是直到今天元元依舊頂著貼身婢女的身份在他身邊。可是今天,年過20的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說他要一個女人做待妾,其轟動何想而知的。
當晚我就被安排搬進了七少爺的明月閣。柳總管還特地分配了兩個丫鬟給我。按規矩,待妾亦是奴婢,是沒有丫鬟伺候的。所有人都高興彩烈地對我恭賀,似乎我是這明月閣的女主人,七少爺的正妻一般。只有我,內心忐忑不安。他明知道我是奸細,還要救我,收留我,究竟是為什麼。
疑問盤旋在我腦海裡,渾渾僵僵間,我已經被人像布偶一樣洗好身子,圍上上好的綢緞,送到了七少爺的床上。
蹬,蹬,蹬。窗外響起腳步聲。不,我不能坐以待斃。我習慣性的把手伸入懷裡。啊呀,衣服都被換掉,哪裡還有什麼草藥啊。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門外的人原地轉了幾圈後,終於下定決心推門走了進來。
我扯下被子的一角,捏在手裡。深呼吸了一口,轉頭看向來人。
七少爺斜了凌亂的床角一眼,坐到茶几上,自斟自飲了一杯。
“你不必擔心,我只是感謝你救了我一命而已。”他淡淡地說。
只有這樣?報答嗎?那也不必收我做待妾啊。七少爺唯一的待妾這條爆炸性的新聞足夠引起多少人的關注,以後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人們的視線當中。而且要我和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每天一起過,隨時擔心被揭穿身份,日日驚心。這哪是報答,明明是變相懲罰。呆在他身邊,以後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哪還有時間偷什麼寶圖。慢著,難道——他是為了監視我嗎?
“你想的不錯,我不想殺你,但是保護漢家堡是我的天職所在。只有把你放在我的視線中,我才能放心。”七少爺放下茶杯,看著床角的被單說道。
“為什麼懷疑我?”聽七少爺的口氣不像是假的,看來只要我沒什麼舉動暫時應該是安全的。心裡的一大塊石頭搬走後,又猛然想起七少爺對我無根據的懷疑。進堡以來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第一次見面他就懷疑我?難道是我對井少飛的態度?還是說井少飛告訴他,曾在客棧見過我。我是一位有錢人家的丫鬟?
“我近日觀天象,察覺堡中有大事變動。恰巧,你的面相。。。。。。。。本是鄰家女,奈何浴血生。咳,咳。罷了。你睡床吧。我睡地。”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捏布條的手一鬆,不由得走下床,走到七少爺旁邊拍拍他的後背。柔聲說:“七七幫你把把脈吧。”
七少爺眉角一挑:“但凡被派進來的奸細都非同一般,莫非你的長處是用毒?”
“為什麼不說我的長處是救人?”我按上七少爺的脈搏隨口答道。
“呵呵,你也會頂嘴?”
“為什麼不會?你又不瞭解我。”
“因為你的面相看起來應該是屬於天性比較膽小怕事的型別。”
“什麼嘛,我在幫你看病哦。你天生體質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