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不識相的西洋使節在竊竊私語,也不好開口說什麼,左宗棠看見曾國藩古井無波的臉色,無聲得笑了一笑,偏過身子,看著底下的場景。
底下的諸鎮士兵已經盡數在場,那個郎中,奔到臺下,招來一群兵部的蘇拉,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巨大的大肚小口瓷瓶,依次走入各支隊伍,讓每個士兵抽籤,又有健壯計程車兵手持大旗入場,旗幟上寫著斗大的數字,從一到十二,太后問陳孚恩,“這是分了十二組?”
“是。”
我還以為是十二宮呢,分這麼多。慈禧太后心裡默默擦了汗,也不說話,只是見到先抽了籤的健銳營士兵迷茫得被分到了不同旗下,金寶站在了第七的旗下,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上次一起打架的湘軍士兵有幾個走了過來,兩廂對視,不由得怒火中燒,只是顧及著太后駕前,不敢動手,怒視片刻,隨即冷哼一聲,不再看這些讓自己心煩意亂的傢伙。
半盞茶的時候,諸軍已經抽籤完畢,並已經亂麻麻聚在了十二杆大旗下,原本古井無波的曾國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得猛地抬起頭,朝著點將臺上看去,李鴻章左宗棠等人也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面面相覷,曾國藩心裡大亂,不知道陳孚恩在說什麼,混混沌沌過了許久,才回過神,只是最後聽到一句,
“十二旗休整三日,再奪天下第一軍!”
“這!”左宗棠跪著等帝后御駕回去之後,瞠目結舌之餘不由得哈哈大笑,“這可真是,嘿嘿。”見到一個楚軍的遊擊要上來行禮,左宗棠擺擺手,轉過身子,也不多說什麼,徑直出了豐臺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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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太后的煩擾,高心夔陷入了沉思,太后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著,過了半盞茶時分,高心夔才抬起頭:“以微臣看來,這事兒關乎中樞權柄,又關乎地方和中樞的關係,確實要小心處置。”
“是這個理,依你之見,怎麼處置才好呢?”
“太后的意思是要收攏兵權於中樞,那第一點,自然是不許各督撫再自行領兵,日後若是新軍練成,再讓知兵的督撫統帥,倒也無妨,微臣以為,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驅虎吞狼,直接弄到苦寒偏遠之地,用這些南邊的團練去和蒙古、浩罕、或者是防著印度的英國人,或北上和俄羅斯人打上一戰,把團練的兵消耗在對外作戰之中!”
“中策是摻沙子,把愚忠於督撫的中高層將領一應撤換,提拔底層將領,太后自從英烈祠之後,已經盡收人心,這法子雖然緩慢,可畢竟是細水長流,潤物無聲的。”
“恩,你說的不錯,那上策呢?”太后問道。
“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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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操之後,根據抽籤將所以參加會操計程車兵打亂,共十二組進行各專案之比拼,過五關斬六將,十五日之後,最後劉長佑所帶第七組排名第一,武雲迪組第二,張樹聲組第三,太后和皇帝親臨豐臺大營,同治皇帝親自頒給了第七組“天下第一軍”的錦旗,第七組各官升一級,劉長佑親自揮動錦旗,臺下諸軍大聲歡呼萬歲。
“太后使的好計謀啊,”文祥看著激動的眾人,伴著轟鳴聲,悄聲對著曹毓瑛說道,“把諸軍打散,不僅消弭了門戶之見,所在一軍更能同仇敵愾,想著奪取這難得的榮耀,更是讓,嘿嘿,讓那些督撫們有苦說不出了。”
“這事兒怕是沒有這麼順當,”曹毓瑛看著神色各異的督撫們,“日後總是要生出許多波瀾的。不過太后倒是不小氣,給了曾國藩一個太保的位置,又加了一等公,別的也是盡數封賞,這樣看來,怨氣少了些,就能成事了。”
“沒錯,同治元年,如今看來,這開局,開的很是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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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元年十一月二十,陝甘總督瑞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