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小情侶了,但是當事人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餘久久沒有讓卓溪送她到家,兩個人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餘久久不喜歡被束縛,所以她從來不會讓段西樓派人來接她,也不要段西樓給她買很貴的東西讓同學看到,所以同學並不知道餘久久真實的生活狀態。
她回到家,在玄關處換了鞋,取下書包拎進了屋子裡。
她敏銳地就瞄到了那個本該晚些回來的男人,此刻早回來了,他雙腿交疊地陷在沙發裡,手裡正看著今天的報紙。
他獨有的氣質將周圍一片都染成了醇香而耐人尋味的氣氛。
如果此刻沒有人打破這個畫面,餘久久會覺得這個畫面很美好。
八年了,歲月絲毫沒有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歲月不公,原來是真的。
餘久久走過去,將書包放在沙發上,輕輕喊了句,“段叔叔,我回來了。”
段西樓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那雙雋秀的雙眼掃向餘久久,他的眼神並不鋒利,有一絲看慣的輕笑,“今天有點晚。”
餘久久低下頭,淡淡說道:“放學老師找我,我去寫作業了叔叔。”
然後她提著書包就打算上樓,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段西樓在身後的聲音,他的話不多,只說了兩個字,“過來。”
餘久久身子一頓,背對著段西樓身體僵硬了片刻,隨後面無表情地把書房放到地上,重新走到了段西樓面前。
段西樓在笑,那眉那眼處處都是渾然天成的肆意,但是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讓人聽著有些冰冷,他說:“坐下。”
餘久久彷彿一隻聽話的貓咪,一聲不吭地坐到了沙發上,“怎麼了叔叔。”
段西樓語氣中有些不悅,他點燃了一支菸,看著那暗暗燃燒著的火芯,“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勁,躲著我?”
餘久久下意識嚥了咽口水,但是依舊是低著頭說道:“沒有,最近學校裡的事比較多。”
段西樓目光打在餘久久身上,“剛才你班主任打電話來,說體育課的時候你弄傷了脖子?”
餘久久摸了摸脖子,小心翼翼地隔著白襯衫碰了碰傷口,“恩,跑步的時候摔跤被欄杆擦到,不過沒事,就擦了點皮。”
段西樓的目光打在餘久久的脖子上,他的目光很柔和,不似表情那般冰涼,“給我看看。”
餘久久似乎有些猶豫,她最近似乎有些牴觸和段西樓獨處,更牴觸這樣親密無間的相處模式。
餘久久沒動,段西樓卻很有耐心,盯著她又一字一句地說了一遍:“脫下來給我看看傷口。”
餘久久不敢繼續反抗,只好手勢輕柔地解開了自己衣領前的第一粒釦子,然後輕輕撩開衣領露出脖子給段西樓看。
那是一截皎潔的肌膚,但是上面青紫的瘀傷有些刺目,段西樓只是輕輕地瞥了眼,但是目光卻遲遲沒有收回。
餘久久看到段西樓沒說什麼,就打算把釦子扣起來,卻聽到段西樓說道:“再往下拉一點。”
她遲遲沒有動手,小心翼翼說道:“下面沒有傷口了。”
段西樓沒興趣聽餘久久說話,他露出一個商業式的標準微笑,“你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怎麼了?”
餘久久眼神幽黑看不出情緒,她抿了抿嘴唇,沉默地把衣領又往下拉了一點,下面又是一截光潔的肌膚,透過窗外的陽光可以隱約看見漫延在面板下的血管。
其實,段西樓只是想看看餘久久的身上有沒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罷了。
良久,沒人說話。
那一截肌膚如羊脂白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有一絲涼意。
段西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