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在這些相片裡面笑的跟怒放的大喇叭花一樣,陽光的跟太陽的兒子似的,活力四射的很。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
他在我面前,要麼叵測的笑,要麼嘴笑眼不笑,要麼不屑的笑調侃的笑,從來沒這麼陽光的笑過。
裡面還夾了一張他和夏荷一起照的,是在海邊,他用寬沿帽子給夏荷擋著太陽,側目笑看著夏荷,眼神溫柔的都能滴出水兒來,笑的那個美啊。
任誰看了這張照片,都會說他們是一對兒。我覺得我更糟心了,就好像我看準的一戶人家,踩了很久的點兒,想要下手去偷的時候,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這感覺很糟糕。
把所有相片看了一遍之後,我把它們人道毀滅了,只留了點兒灰渣渣在馬桶裡。但是,隨後,我就按了沖水按鈕,把這些灰渣渣衝進了下水道。
第一天,我一無所獲。拿回的那些照片,除了給我添堵,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就出發了,去了夏家的墓地,找到了夏淵的墳墓。他墓碑上貼的照片人模狗樣的,看著就跟一絲不苟的精英似的。
我對著他的照片嗤笑了幾聲,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空地上,扯著他墓前的假花玩兒,邊玩邊對著他的墓碑說話,“我知道你沒投胎也沒走,你就盡情躲著吧,躲好了,千萬別被我找出來。”
“好好躲著,躲好了,夏淵。”
我肚子裡頭本來一堆話,但是到了他墓碑面前,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把假花的花瓣都揪掉之後,我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
臨走前,我同情的看著夏淵的照片,善意的給他提了個醒兒,“你真不該找我辦事兒,我這人其實是屬螞蟥的,遇到喜歡的血型,就會緊叮著不放。”
☆、第68章 魚鬼三
我本來沒準備叮著夏淵不放,雖然我經常想起他。但夏回把事兒都說了之後,我突然就放不開了,覺得必須找到他。
我其實很少執著一件事情,但是一旦執著,那就會很久很久。就像我喜歡薛前,好幾年了,直到坐牢前的一段日子,那感情才慢慢消退了。也或許不是消退,而是被突如其來的夏淵攪和的沒時間去喜歡了。
對夏淵的感覺,和對薛前的還不一樣。對薛前的感覺很純粹,我知道我喜歡他,不摻雜任何別的感情。對夏淵呢,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痛恨,也或者這兩樣都有,還有些別的我不明白的感覺,攪和在一起,複雜的我根本弄不明白。
下山之後,我直接去了西山古塔寺。
一年之前,老和尚算命的價錢是五百,現在翻了一番,成一千了。我問老和尚,為什麼他這價錢漲的這麼快,太不脫俗了。老和尚用大智慧的目光看著我,說滾滾紅塵,不管是他,還是我,都得順流而下,不能逆水行舟。
他直接說物價上漲,他也跟著漲價得了,扯的那麼玄乎。
閒話我也沒跟他多扯,說了幾句,就把事兒直接拉到徐靜上面。
老和尚傳授給我了個方法,讓我在監獄正西方畫個八卦,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把血滴到八卦中間,念三遍徐靜的名字,喊一聲開,陰門就開了,徐靜就能出來。
“八卦是道教的吧?”我疑惑的看著老和尚。我記得八卦是道教的,和尚弄的應該是金剛經什麼的吧。
老和尚還是用大智慧的眼光看著我,“佛就是道,道也是佛。”
我沒有大智慧,所以我根本沒聽懂他的話。我估摸著他也是解釋不清楚,所以用這麼兩句話忽悠我。
我把夏淵那事兒說了說,讓老和尚給我指個明路。
老和尚讓我不要再沾惹夏淵,說我和夏淵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如果我強求,就會惹大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