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手不停的絞著衣襟,那手足無措的模樣,竟然像極了一個孩子。
慕容風蹙著眉將她掃了一眼,胸中越發堵悶起來。
這一年,自打公孫嬌出現在他的府中,他發現自己原本就了無生趣的日子,竟然開始變得有些可笑!
這是什麼?難不成自己在幫著別人帶孩子?如果單單是收養一個孩子也就罷了,他的府邸那麼大,別說是一個,便是再來二三十個也不會如何。可偏偏就是這個他不得不接手的小孩兒,卻生生的將他的身側之位給佔了。
如今,他好容易得以再見雲清。可是……
當他聽說她跟隨著喬越回了府,又親眼見到他們在一起,他發覺自己滿腔的怒火竟然無處發洩!
是了,自己憑什麼惱她?她幾乎葬身火海的時候自己在哪?她顛沛流離百般受難的來到西越之時自己又在哪裡?而這一切,罪魁禍首卻是自己……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目光有些黯然。
“王爺,您,您怎麼了?”對面的公孫嬌手持一個錦盒,緊張的問道。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低低道:“身體如何了?可還有不適?”
公孫嬌一時竟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年多了,他,他終於肯主動與自己說話了。
她嘴唇哆嗦著,顫顫的回道:“回王爺,妾身,妾身好多了。”
她絞著帕子,怯怯的朝著他望了一眼,又補充道:方才,方才問過安樂王殿下,他說中了毒蠱的人,便是解了毒,也需要一個恢復期。在這期間,最好不要操勞,同時還要保持心情愉悅,否則就很容易因為鬱結於心而產生今日的暈厥之事。”
她一邊柔聲說著,一邊用眼角瞟了瞟身旁的煙兒。那丫頭立刻心領神會一般的退了出去。
公孫嬌心中惴惴,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他含羞帶怯的掃了一眼慕容風:燈光下,他那宛若天神般的俊臉更顯英武,單單是坐著,什麼也不說,渾身上下便散發了一種讓人不得不仰視的王者之氣。
公孫嬌有些腿軟,這是他期盼了兩年多的男人啊!今夜……
她正猶豫著要如何勸他留下,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串清快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見那剛剛退出的煙兒竟然雙手捧著一隻大碗又折了回來!
那隻碗似乎很燙,她一邊走著,一邊來回換著手躲閃著,但神情一直極為專注,似乎生怕把那隻碗摔了。
公孫嬌暗自裡磨牙,這個表妹,難不成是豬腦?我們夫妻二人好容易有了獨處的機會,你一個小丫頭不好好的要外面守著,偏又轉回來做甚!
她恨恨的將煙兒瞪了一回,小手死死的絞著帕子。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表妹,真想立刻將她趕出去,再掌上十個嘴巴方才解恨。
可那煙兒卻不以為然,自打進了屋,根本就沒朝這個表姐看過一眼。她似是忍著燙,一邊扭曲著小臉,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那隻大碗放到了桌上,見那湯汁一滴沒撒,頓時露出了一臉欣慰的表情:
“王爺,你白日裡淋了雨,趕緊喝碗薑湯驅驅寒吧。”說完,就將那碗朝前挪了挪,一臉期待的望著。
“謝謝。”慕容風頭也不抬,伸出手來便欲端起。那煙兒似又想起了什麼,立即用小手按住另一邊:“等等,王爺等等,小心燙。讓煙兒給您吹涼了再飲吧。”
公孫嬌憤憤的坐在對面,看著她在這邊忙的不亦樂乎。忽然間好像悟出了什麼:這個表妹,怕是得尋個機會將她遠遠的打發了。
“王爺……”公孫嬌站在對面,極其不想當個旁觀者,她抱著那隻錦盒,目光熾熱的望向慕容風:“妾身有一事不明,想向王爺請教一二。”
慕容風抬頭看了看她,點點頭。
“是這樣,”公孫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