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北齊一眾官員之時,首先看到的便是月明。歲月在他的臉上沉澱了太多。
他的身旁,已經伴了一個嬌小圓潤的女子,腹部稍稍隆起,看樣子,已經是三四個月的身孕了。
在所有人的驚詫聲中,月明將雲清輕輕的抱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後背,在她耳畔低聲道:“雲清。無論什麼時候,別懷疑皇上。他對你,是真心的。”
退後一步,他挽過旁邊的女子,和言介紹道:“內人。蘇卿。”
女子剛想施禮。就被雲清提步攙住:“嫂子無需多禮。”
月明,也成婚了。且快為人之父了。
步行席間,漸行漸遠。回首之處。月明衝她點了點頭。不再是平南王府相笑無忌的兩兩少年了。雖然心念彼此,可其間終是隔了太多。
不知道留香怎麼樣了。忽然間,她想起了遠在西越的那個少女。老越皇已逝,喬小四兒稱帝。她成了太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
夜已深,月倚西樓。
坐在床畔,雲清心內忐忑。
紅雙喜,紅對聯,紅色的百子被,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床幔。到處都是炫目的紅。雲清有些頭暈。
本以為能像個木偶般無關悲喜。可門被推開的那一瞬,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被喜婆引領著,雲清訥訥的舉起了酒杯。臂彎纏繞的那一刻,她險些將杯中的酒灑掉。
行了合巹禮,又聽著喜婆唸經一般的說了一些吉利話。
門,關上了。
偌大的寢殿裡。就只剩下了慕容風和雲清兩個人。
心突突的跳著。她垂頭看向地面,沒有一絲新娘子該有的羞怯,她的臉,反而越發的白了。
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忙裡偷閒的時候,早已經有教習婆婆拿著畫卷給她講解了新婚娘子要做的事情。
在王府的時候。她曾跟著月明一起上街,懷揣著一顆好奇之心二人進了小館看戲。
記得那時的小館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經常會上演一些出格的戲碼。洞房之儀,便被搬到臺上演繹過。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坐在床邊扮演新娘的女子,是如何的嬌羞惹人憐愛。特別是她對著那一卷被當作春宮畫的無字天書之時,是如何的欲拒還迎惹得臺下一片孟浪的口哨聲。
欲拒還迎?雲清苦笑。還未等她想完,面前,便出現了一片大紅的袍角。
獨屬於慕容風的氣息,無孔不入的將她環繞住了。
驀然抬頭,那一雙微眯的鳳眸,竟然全部化做了萬千柔情,正痴痴的將她望著。
他蹲下來,與她平齊。
伸出手,正想撫上她的發,頭一偏,她竟然躲開了。
笑了笑,心底裡很是無奈,但眼裡的柔情卻沒有半分消減。聲音沙啞,卻極是溫柔:“累了吧。”
床角塌陷一邊,他緊挨著她,坐下了。
貼得太近了,剛剛有些舒緩的心臟又劇烈的跳動起來。雖然隔了幾層布料,可總感覺他那灼人的體息正在朝著自己浸透。
手心潮溼,脖頸處也好似勒得難受。雲清下意識的扯了扯領口。
紅色的燭光下。她的臉也被染上了一層暈紅。
慕容風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雲清,真的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兒了。
甚至照之三年之前,她也出落的太過了。
還好,自己已是帝王;還好,她有一身的武功。否則,以她這般相貌,恐怕一輩子都休想得到安生了。
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剛剛觸及那片滑膩,手中忽地一空,她竟然跳開了。
“王爺,不……皇……皇上,請您……放了屬下可好?”
紅燭之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