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打得太響啦。好處全是你的,風險那都是別人的,你用了朕的火炮,真心話怎麼都要給朕吐幾句出來的吧?”
這是明著在點東北海域的變化,讓蕙娘佔到的便宜了,蕙娘也是有點欲辯無言,只好勉強道,“這該怎麼說呢?臣妾不過是躬逢其會罷了……再說,日本那邊也不是無利可圖,臣妾也不能把好事都佔全了麼,總是要分點紅利給人的。”
皇帝笑著拿手指點了點蕙娘,扭頭衝權仲白道,“子殷你看,你媳婦臉大啊,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
權仲白淡然道,“在商言商麼,想多佔點好處也沒什麼不妥,是宜春為你辦的事多,還是盛源?你也該驅策他們一番了……這樣,你也別拿東北的事來掐她了。這個錢你反正給誰掙不是掙?還不如偏了我們。不過,阿蕙也可以不必裝傻,該說就說,大家都少費點精神。”
說來奇怪,在這幾人之間,他雖最沒權力,但說話彷彿還最有權威。非但蕙娘、皇帝被他一說,都收斂了神色,就連幾個皇子妃嬪的神色都有變化。皇帝悠然一笑,倒是很爽快地讓了步,“好,子殷說得也有理,倒是我小家子氣了,我敬女公子一杯。”
說著,便啜了一口清茶,蕙娘倒是不敢怠慢,把茶水飲了半杯,才道,“我還是那句話,現在四處開埠,宇內的好東西,都彙集到了大秦。天家富,朝廷也還算可以,民間有錢人更是越來越多……這已經不是經濟的問題了,皇上,經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有問題的,應該是人口才對。”
她一句話直指核心,皇上也不禁收斂了笑意,半晌方嘆道,“女公子說話,永遠都是這麼一針見血……”
他的眼神,漫不經心地巡梭過兩個兒子,見兩人都露出了沉思之色,便又嘆道,“不錯,現在北弱南強的態勢,已經有所改觀。西北、京畿一帶發展得都不錯,只是攤丁入畝以後,盛世人丁速度太快,流民已成了新的隱憂。西北地方再大也是有限的,除非把他們全都放逐到北戎地塊上去,不然,再過幾年西北也不能再容納更多人口了。如此以來,江南人口,遂成一大煩惱。按這樣趨勢下去,我們得向外頭買糧來吃了。”
不能自給自足,就是禍亂的根源,不過如此一來,追根溯源很容易就能發覺問題還是出在機器上,寧妃就在上頭坐著,蕙娘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提出這個問題的。她也露出苦笑,“這事已經超出經濟的範疇,臣妾也沒什麼好辦法,再說,這亦不是臣妾該去想的問題。”
“東西是好東西,人也是好人,”皇上也嘆了口氣,“子梁改進的天威炮,背後都有夷人的身影,不過,這個西洋玩意兒也是讓人頭疼。我這裡也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你看看怎麼樣……嘿,這亦是別人給我獻的計策,我也有點拿不準主意。――現在糧食不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各地不肯種糧,都寧可去種桑樹和棉花。但這件事,官府是可以控制的,還有一點,便是各大織廠的用工數量,也能強行規定,一年產多少絲的廠子,必須僱傭多少工人。讓他們去做什麼事都好,只不能少開工錢沒了飯吃……女公子覺得這一策怎麼樣呢?”
蕙娘還未答話,他又向著兩個兒子道,“你們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二皇子、三皇子均露出思索之色,片晌後,三皇子搖頭道,“兒子見識短淺,對織廠和農工都毫無瞭解,這個問題……我答不上來。”
一邊說,他一邊膽怯地看了寧妃一眼,寧妃倒是毫無異狀,還衝兒子露出淡笑。連賢妃都衝三皇子遙遙而笑,明眸杏眼中雲山霧罩,神色也有了幾分朦朧。
二皇子有些不屑地看了弟弟一眼,又想了想,才道,“兒子覺得,兩策均算中上,唯獨只在貫徹始終。如是對鄉紳豪強網開一面,那終究也只是好心辦了壞事。還是要澄清吏治,敲打過了朝中各官員,才能貫行如一,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