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喚了,這樣的手藝,在外頭隨隨便便都是總教席,一年二三千銀子不說,還不是奴藉,名氣大一點,繡件能貢呈御覽,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焦家條件要不是比外頭更好,她能甘心在焦家做個奴才?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品出了兒媳婦說法裡的韻味:就是在這麼一圈大秦頂尖的豪門貴族裡,焦家的富貴,也是火燒火燎,糊味兒能燻了天的那一種,別說是數得著,他們家數不著,不用數——焦家那是當仁不讓,認了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能把天潑金的超一品富貴。
再回頭一看蕙娘,心底又不禁生出了幾分可惜——就只是隨隨便便坐在那裡,腰板一挺,由不得全場人的眼神就聚到她身上,羨也好妒也好,都繞著是她焦清蕙。可惜這樣人才,命卻薄些,親事上註定是磕磕絆絆,很難找到如意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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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炫富
閣老壽筵,自然是香菸繚繞、細樂聲喧,處處火樹銀花、雪浪繽紛,男客們由閣老本人並族中子弟、一應女婿外戚相陪,女眷們就交給閣老太太、少奶奶並姑奶奶們作陪,楊家人口不多,可夫家顯赫的姑奶奶卻不少,這個陪一桌,那個陪一處,是處處歡聲笑語,都很給姑奶奶的面子,上一道菜,誇一個好字。連遠處戲臺子上演出的那些個吉祥大戲,似乎都翻出了新意,看得眾人眉開眼笑、讚不絕口。
有少奶奶親自作陪,西花廳內的氣氛也不差,焦文娘一落筷子,眼睛就彎了起來,“這蟹凍,是鍾師傅親手做的吧。”
春華樓也算是京中名館了,架子也足,一般酒席,是請不動大師傅鍾氏掌勺的。這一點滿桌子人心裡都有數,卻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出就中不同。雲貴總督家的何蓮娘便笑道,“文妹妹,你嘴巴刁呀,我嘗著,同上回在許家吃的那一盤,似乎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楊家也是春華樓的常客,時常叫了整桌酒席回來待客的,楊四少奶奶當然品嚐過春華樓的招牌菜,可她也吃不到焦文娘這麼精。一時也好奇問,“這怎麼吃出來的?”
“鍾師傅手藝細,一樣是蟹肉剁泥混肉做的凍兒,他的幾個大徒弟,滴過姜醋汁去腥也就罷了。”文娘便笑道,“可鍾師傅自己做的呢——”
“文娘。”蕙娘本來沒開腔,此時忽然笑著擺了擺手。“鍾師傅獨門絕技,你隨口胡說出來,要被他知道了,以後他還應咱們家的單子嗎?”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彷彿是一錘定音,透了不容違逆的淡然,幾乎一樣的音色,文娘聲調俏皮,聽著也甜美,可到蕙娘開腔,靜、貴二字簡直呼之欲出。
文娘頓時就不吭聲了,蕙娘反而轉向楊少奶奶,微笑道,“瑞雲姐姐,幾年沒見,你都已經有身孕啦——還記得我六七年前上你們家吃酒,一樣也吃了這水晶蟹凍,也是這隆冬臘月的,難為你們哪裡尋來這樣鮮肥的蟹。我可簡直是吃個沒夠,回去一問春華樓,卻說是府上自己預備了一批……沒想到幾年後又在冬日得此美味,卻是在閣老府上了。”
會說話就是會說話,少奶奶心底亦不禁嘆了口氣:都是京城貴女,自然自小相識。可從前焦清蕙對她們這群人,雖不說愛搭不理,可不忮不求、不卑不亢,從來也不和誰套近乎。自己當時年紀小,還想不明白,是母親一語點醒:她要繼承家業,怎會在後院打轉,你們就不是一路上的人。
可現在身份一變化,她的態度就轉圜得這麼自然,才幾句話,拉了交情,捧了自己的夫家、孃家,四少奶奶也知道她是在客套,可她焦清蕙就硬是識貨,誇得硬是地方,她也不由得面上有光,大為得意,“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無非是大缸儲著,每日裡澆蛋白催肥,不要說養兩個月,就是養三個月四個月到年邊正月,都一樣是肥碩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