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怎麼都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清高孤傲、兇巴巴冷冰冰的皇后司徒雪,還有這麼一手絕活,可是,這跟自己練習有什麼關聯?
裴彥卿拿過月棠手中的狼毫筆,放到自己手中,示範正確的握筆姿勢,然後才重新遞迴給她。
“皇后娘娘心高氣傲,素來不喜歡那些豔俗之禮,所以每年她的生辰,都喜歡將各位王妃公主,還有世家名門的小姐聚集,共同探討詩詞,並且會挑選當日最出眾的作品,作為她的賀禮。”
月棠的眼睛越瞪越大,差不多已經懂了,原來冰山強迫自己練字,是為了避免自己出醜?
因為出神,月棠手裡的動作一歪,握筆的手鬆懈下來,手腕有些無力,裴彥卿看到,下意識地伸出手將她的手腕託了託。
“我想,子遲真的是為了你著想,才讓你早些準備,萬一到時候皇后娘娘不悅,吃虧的可是你,別誤會了他……”
話音未落。裴彥卿身後一個清冷的嗓音響起,讓他頓時噤聲。
“你會不會太多事了一些?”
番外卷 一百三十七 不信這個邪
一百三十七 不信這個邪
子遲冷冷地看著裴彥卿的手。正託著月棠的手腕,墨眸中閃爍片刻,幽暗而深沉。
月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生怕他再誤會了什麼,裴彥卿的手忽然一空,只覺得心頭也隨之一空,泛起一絲苦澀。
果然,她只會在意他的想法。
子遲看著月棠低著頭,手裡拿著毛筆胡亂寫畫,毫無章法,裴彥卿對著子遲淡淡微笑,看起來雲淡風輕,似乎並無異樣。
月棠並不知道他們二人眼神傳遞著什麼無聲的含義,垂著頭看著面前的紙張,被自己畫得亂七八糟。
“錯了。”子遲忽然出聲,卻是對著月棠說的,裴彥卿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還未等月棠反應過來,只覺得一片陰影從身後投來,被一陣清新熟悉的氣息包圍,讓她頓覺得周遭的空氣也稀薄起來。
子遲身體前傾。將月棠環在胸前,潔白修長的手指覆蓋,輕輕握住她的手。
月棠身體一僵,臉驀地燒紅,窘得發燙,心跳得飛快而劇烈。
“喏,這樣。”子遲口吻平淡,彷彿如此親近的距離再自然不過,扶著月棠的手,幫助她調整好姿勢。
“哦。”月棠唯唯諾諾的,不敢回頭,他溫柔的呼吸拂在耳邊,熱熱的,帶著些溼氣,月棠只覺得口乾舌燥,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裴彥卿怔怔地看著子遲忽然出手,直接將月棠環住,這般親密無間,是要向自己宣告什麼嗎?
詫異驚愕之後,裴彥卿苦笑著搖頭,深邃的眼睛銳利地掃過完全視自己為空氣的二人,一種無言的落寞和複雜滋味湧起,五味雜陳。
“子遲,我還有事,與你商量。”
雖然有故意的嫌疑,裴彥卿還是不得不開口打斷,果然。子遲有些不悅,輕輕放開月棠的手,站直身體,淡淡抬眼看向裴彥卿。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裴彥卿無奈,鄭重地說了一句,深深看了子遲一眼,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月棠還是低著頭,微微有些顫抖,幸好他放開了自己,否則非得窘死不可。
“你練你的,我去去就來。”子遲略微沉吟,對著月棠交代完,也隨著裴彥卿大步離去。
月棠沉默著點點頭,腦子裡還亂哄哄的,她不知道子遲為何忽然要這樣做,故意在朋友面前顯示他們有多麼恩愛嗎?可是裴彥卿,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和知己嗎?為什麼還要做這些讓自己誤會和尷尬的曖昧舉動,弄得彼此都不自在。
不耐地扔下毛筆,月棠拿出手絹想要將手裡的墨跡擦乾淨,卻從袖子裡掏出一方潔白無瑕的絲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