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裡毛毛的,低頭別開臉,一邊拼命在心底哀嚎,怎麼就這麼湊巧,被冰水撞見自己與別的男人打鬧,搞不好還會誤以為我是水性楊花的輕浮女子!
想到這裡,月棠猛地想起來,自己為何要心虛呢!明明就事先說好過的,互不干涉對方的自由,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慌嘛。
雖然用這個努力安慰自己,月棠還是覺得莫名的慌亂,反正就是不希望冰水誤會自己!
一雙精緻的緞面男鞋,潔白的長袍下襬,出現在月棠眼前,她這才緩緩抬頭,吞了吞口水,訕訕乾笑了兩聲。
“你來了。”
看到月棠的模樣,子遲面色愈加冷漠,淡淡掃了一眼一旁的裴彥卿。
“子遲,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裴彥卿想要出聲解釋,卻被月棠忽然出聲打斷。
“不用解釋!”
她低著頭喊出一句,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豁出去了一般。
子遲和裴彥卿都有些詫異,愕然地看著月棠微微漲紅的臉蛋,尤其是子遲,墨色的眸子越發幽黯,深邃得看不到底。
月棠咬牙,看著子遲,堅定地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清者自清,所以沒什麼可解釋的。”
她的聲音不大,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似乎鐵了心要和子遲鉚勁到底。
子遲揚了揚眉梢,對月棠的反應很不滿,努力剋制著自己的火氣。
月棠已經鼓足了勇氣,可是子遲依舊那麼冷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月棠忽然覺得自己的辯解很無力,因為對方根本就不在乎。
“本來就是嘛!我們又沒有很熟,你幹嘛要來管我與誰一起!”
想起今天落水的事,月棠忽然覺得委屈,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遇到危險的時候,當然希望第一個來救自己的人是他,結果呢?鼻子不由得有些發酸,越發覺得自己委屈冰山可惡!
子遲胸膛起伏明顯劇烈了些,緊緊鎖住月棠的視線,擠出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你,再說一遍!”
裴彥卿一直沉默,現在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還是忍不住站出來當和事老,若他們夫妻二人真的因為自己鬧僵,他會更過意不去的。
“說就說,有什麼好怕的!彥卿你別攔著我!”
月棠終於爆發,心底壓著的委屈湧上來,對著子遲就要衝上去,被裴彥卿一把拽住。
子遲本來就被她氣得臉色鐵青,結果聽到她親切地叫彥卿,還被人家一把拉住手,額頭青筋跳起,血液湧上頭頂,沒做任何思考,上前大步將她的手從裴彥卿的手中搶過來,大力攥緊,拖起月棠轉身就走。
“喂!你幹嘛!放手啊你!”
月棠大驚,以為他要氣得動手打人,慌忙地失聲叫起來,回頭拼命對著裴彥卿求救,裴彥卿看著他們鬧得這麼兇,又不好貿然上前去拉,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月棠被子遲拖著飛快往慶昭宮外面走。
“冰山!你放手啊!別拖我!”
月棠氣急敗壞地掙扎著,無奈冰山力氣實在太大,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反而被他拖著幾乎要一路小跑。
幸好這會兒沿路的宮女太監都被打發走,要不被人看見卓王爺和卓王妃這副尊容,非得在宮中掀起軒然大*不可。
子遲聽到月棠對自己的稱呼,再想起方才對裴彥卿的稱呼那麼親切,火氣越燒越旺,忽然猛地止步,回頭拽著月棠低聲怒斥。
“夠了!你要整個皇宮裡的人都聽見你是假裝的啞巴嗎?!”
果然是恐嚇比較奏效,月棠嚇得立即閉嘴,捂著嘴巴不敢再吱聲,大眼睛露在外面,可憐兮兮地對著子遲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