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當然理解不了子遲的心思,但又不好再勸說什麼,只得悻悻地隨著子遲離開。
而別院內,月棠心中一直回憶著與子遲相處的點滴,不由自主地就唱起了這樣的歌來。
蕭品逸努力忽略自己內心的失落,聽著月棠的歌聲,他自然是感受到其中濃濃的情意,而這種感情,恐怕也只對著那個人。
“音音,你不快樂。”
並不是疑問,而是無比篤定地說著,蕭品逸看著月棠消瘦蒼白的臉蛋,內心湧起一陣又一陣濃烈的願望,恨不得立即帶她離去!
月棠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卻又夾雜著蕭品逸都看不懂的複雜情感,毫無疑問,這些煩惱的源頭都是來源於子遲,因而蕭品逸對子遲的埋怨更甚,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品逸,別隻顧著說我,你好不好?太子他……沒有為難你吧?”
蕭品逸微微一笑,臉色緩和了幾分,不願在月棠面前多提及自己如今的處境,輕輕點了點頭。
“放心,太子府的人都很好。”刻意略去了太子,他不想在月棠面前提及太子對自己的那種感情。
月棠放下心來,那次在雪野湖遇到太子和蕭品逸,著實讓她震驚了一下,況且太子都已經知道月聆音還活著,外面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自己在卓王府又隱藏得這麼深,看來太子還是信守承諾,真的把月聆音當成冰山的紅顏知己了。
蕭品逸想要忍住,可是看著月棠的模樣,心裡難免有些波動,竟然就那樣脫口而出了。
“音音,如果實在過得不好,跟我走,你願意嗎?”
月棠一震,瞪大眼睛愕然地看著面前的蕭品逸,難得見他露出這樣激動的神色,讓她一時有些緩不過來。
宿雨朝煙站在一旁伺候,本來被蕭品逸的突然出現就嚇得不輕,沒想到他此時竟公然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都嚇得臉色發白,同時將視線轉向一旁稍微鎮靜點的疏桐。
月棠還陷在震驚裡沒回過神來,疏桐連忙上前撞了撞月棠,對著蕭品逸俯身福了福。
“品逸公子,這裡是王府,人言可畏,您說話還是收斂些的好。”
這明擺著是在警告,蕭品逸聞言只是微笑,彷彿完全沒把王府放在眼中,看他的態度也是,若真的懼怕王府,又怎麼會這麼貿然闖到王府別院裡,與人家的王妃私會呢?
“音音,我是認真的。”蕭品逸收起笑容,口吻無比真摯,半分玩笑的意味也無。
看著那雙湛藍的眸子裡,全然寫滿的炙熱情意,月棠忽然有些不敢直視,因為她忽然發現,不管自己受怎樣的委屈,卻從未想過要離開這裡,原來早在無影無形之中,她已經把卓王府當作自己的家了麼?
月棠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他。蕭品逸瞭然地笑笑,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搭在月棠的手背上。
宿雨和朝煙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疏桐無語撫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還沒等月棠掙脫,蕭品逸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睛直直看著月棠,寫滿了堅定,彷彿一汪廣闊的海洋,讓人快要沉迷其中。
“音音,現在不必急於答覆,我可以等,若是有一天他負了你,你一定要記得,我會帶你離開。”
…
蕭品逸離開了半晌,她們幾個都還回不了神,月棠腦海裡不停閃爍著他的話語,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來。
“王妃,您不會……真的喜歡蕭公子吧?”宿雨有些擔憂,怯怯地問道。
朝煙有些不服氣,畢竟她是月滿樓的人,對蕭品逸有種莫名的崇拜。
“就算王妃真的喜歡品逸公子也不奇怪啊,他人那麼好,長得俊不說,又會彈琴作曲,對王妃好得不得了呢。”